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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碎裂声救了他。沈墨撞翻五斗柜,梳妆镜碎片映出千百个异化的自己——每个镜像的腹部都盘着蛇胎。胎衣在挣扎中撕裂,半片落在燃烧的炭盆里,焦糊味中浮现出用胎毛绣的路线图,终点标着蛇母颅骨穴。
墨娃子...
垂死的呼唤从床底传来。沈墨摸到满手黏液,拖出的竟是真正的接生婆——活着的王阿嬷。老人浑身溃烂,脐眼钉着青铜钉,怀里紧抱的陶罐里泡着颗蛇类心脏。
你娘...把真胎衣...缝进...溃烂的手指在地面抓出血字祠堂匾额。陶罐突然炸裂,蛇心蹦到沈墨脚边,表面布满与胎衣相同的血脉纹路。
更鼓声催命般响起。沈墨背起老人冲向祠堂,沿途的碎石路上洒满翡翠珠。王阿嬷的呼吸带着腐臭味,断断续续讲述着最黑暗的真相：沈家男子...实为蛇母...产下的卵...用至亲子宫...孵化...
祠堂飞檐上的石蛇正在蜕皮。沈墨撞开朱漆大门时,王阿嬷的瞳孔突然扩散。她死前用指甲在沈墨手臂刻下咒文,溃烂的嘴唇吐出最后气息：你爹...才是第二十七胎...
供桌上的黑陶坛集体震动。沈墨将老人遗体放下的瞬间,所有陶坛封泥同时崩裂。腐臭的黑血汇成溪流,在地面勾勒出完整的青溪村地图——每个建筑下方都压着具童尸,而蛇母河正是一条盘踞的巨蟒。
胎衣残片突然飞向匾额。当沈墨架梯查看时,发现怀远堂金匾背后钉着油纸包,母亲的字迹在月色下显现：
吾儿亲启
若见此信,娘已成祀。沈氏男子实为蛇母蜕下的空壳,需借妇人子宫重生。当年娘偷换真胎衣,将你藏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