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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顶部传来纷乱的脚步声。沈墨抬头看见村民们的倒影映在顶板,他们正将新鲜的尸体投入祠堂枯井。月光穿过缝隙照在陶坛上,映出底部刻着的真相——所有黑陶坛的黏土,都混着历代难产妇的骨灰。
井栏上的蛇纹在月光下像在游动。
沈墨攥着从地窖顺来的煤油灯,火苗在琉璃罩里投出细长的影子。宗族学堂的断墙残垣间,野猫撕扯着半截风干的蛇尸,腥气混着陈年墨香凝成诡异的腐甜。残碑斜插在荒草丛中,光绪廿三年几个字被藤蔓绞成麻花,碑底渗出的水渍蜿蜒成祭祀队列的图案。
煤油灯突然爆出火星。沈墨蹲身擦拭灯罩时,瞥见残碑背面密密麻麻的刻痕——那些根本不是文字,而是层层叠叠的婴孩掌印。最小的掌印只有核桃大,掌心位置刻着蛇吞尾的图腾。
墨娃子,这井吃人呢。
堂叔的烟袋锅在墙头明明灭灭。老人蹲坐在学堂屋顶的破梁上,青布衫下摆垂着串青铜铃铛,与昨夜祠堂里那串一模一样。你娘当年在这教娃娃们唱诗,后来那些崽子...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口混着鳞片的黑血。
沈墨的指尖触到碑面凹陷处。那些掌印边缘泛着暗红,像是用指甲生生抠出来的。当他举起煤油灯细看时,火光突然映出几行朱砂小字:
壬辰仲夏,河伯怒,献童男童女各九,缚红绳沉井,以安水脉
碑文在此处断裂,裂缝里塞着半截粉笔。沈墨用树枝挑出时带出张泛黄的考勤表——1998年6月代课教师考勤记录,母亲林秋云的名字旁盖着朱砂印,备注栏潦草地写着学生溺亡事故。
井底突然传来指甲刮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