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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女尸们脖颈突然裂开,钻出熟悉的透明小蛇。那些蛇身在空中交缠,组成个箭头指向祠堂方向。远处传来堂叔的吆喝：墨娃子！祠堂供桌要塌了！
当沈墨冲进祠堂时,眼前的景象令他血液凝固。供桌上的黑陶坛正在疯狂震动,母亲那支银簪已完全没入封泥。坛身裂痕中渗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混着乳牙的初乳。
接着！
堂叔突然从梁上抛下个布袋。沈墨接住的瞬间感觉掌心刺痛,袋中滑出的青铜铃铛刻满蛇纹——正是昨夜老太婆拐杖上缺失的部件。
黑陶坛在此时炸裂。
飞溅的陶片中,沈墨看见母亲以诡异的姿势蜷缩在坛底。她浮肿的身体缠满脐带,发间别着的银簪正插在自己太阳穴上。更可怕的是她隆起的腹部——薄如蝉翼的皮肤下,清晰可见无数纠缠的蛇胎。
这是你娘怀的第二十八胎。堂叔的声音突然从背后贴近,每年中元节用至亲的血喂出来的。他枯槁的手抚上沈墨后颈,今年该换你当爹了。
沈墨抄起青铜铃铛猛砸。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中,母亲的尸体突然睁眼,腹部应声裂开。不是鲜血,而是密密麻麻的蛇卵倾泻而出,卵膜里包裹的全是沈墨不同年龄的脸。
祠堂地面开始塌陷。沈墨坠入地窖时,看见四壁摆满相同的黑陶坛。每个坛口都插着银簪,坛身用血写着沈氏族人的生辰。最深处那口陶坛正在龟裂,露出半张与他极其相似的男人面孔——族谱记载中早夭的曾祖父。
小蛇突然从领口钻出,箭一般射向陶坛。当它没入曾祖父眼眶的瞬间,沈墨听见无数亡魂的尖啸：时辰到了！新郎官掀轿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