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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探身望去,八角井栏内侧刻满交媾的蛇形浮雕。青苔覆盖处隐约可见数字编号,最大的18字旁刻着母亲的名字。煤油灯光坠入井口时,水面突然浮起无数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裹着张扭曲的孩童面孔。
辘轳的麻绳早已朽烂。沈墨解下祠堂供桌的黄缎布缠成绳结,垂放时发现井壁布满纵向抓痕。那些深达寸许的沟壑里嵌着碎鳞,在火光下泛着青黑光泽——与父亲咳出的鳞片如出一辙。
当绳结第三次触到水面时,沈墨感觉有东西在拽。黄缎布瞬间绷直,辘轳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井水翻涌间浮起缕红绳,绳结处缠着截森白指骨,指节套着颗翡翠珠。
这是春妮的顶针珠！堂叔突然出现在井边,烟袋锅里的火星溅在沈墨手背。老人枯槁的脸在抽搐：98年淹死的九个娃,左手小指都戴着这种珠子...他猛地扯开衣襟,胸口文着吞童男的蛇神像,你娘亲手给他们戴的！
沈墨的耳膜嗡嗡作响。指骨上的翡翠珠突然滚烫,在水面映出诡异画面：母亲穿着月白旗袍站在井边,往排队的学生手腕系红绳。每个孩子都闭着眼,脚踝缠着交尾的双蛇银链。
麻绳突然剧烈晃动。沈墨险些栽进井里,慌乱中抓住井栏浮雕。蛇形浮雕的鳞片突然翻起,割得他掌心鲜血淋漓。血珠滴落井口的瞬间,水面浮起密密麻麻的童尸,全都保持着踮脚仰头的姿势,脐带般粗的红绳从他们口中钻出,另一端系在井壁深处。
起尸啦！堂叔的尖叫变了调。沈墨回头看见荒草丛中站起九具幼小骸骨,每具骨架的左手小指都闪着翡翠幽光。它们用指骨敲击着残碑,发出类似算盘珠碰撞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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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水突然暴涨。沈墨被喷涌的水柱冲离井口,黄缎布缠着具浮尸卷到他脚边。那是个穿碎花裙的女童尸体,泡发的左手小指套着翡翠珠,右手死死攥着半本作业簿。
6月15日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