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归年…度宗没有回头,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浓重的疲惫,有事
李归年看着度宗那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精气神的背影,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深切的、无法掩饰的痛楚。他沉默了几息,仿佛在积聚开口的力气,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艰难地凿出来:
度宗公…消息确凿。孟德尔…昨夜携其亲信卫队共十七人,盗取了枢密院签发的空白通行令符,强闯了新临安港西区哨卡…他顿了顿,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夺船出海了。方向…应是向北。
书房内瞬间陷入了比之前更加深沉、更加令人窒息的死寂。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沉甸甸地压在两人的心头。窗外的风声、远处模糊的市声,都消失了。只有心跳声,在死寂中如同擂鼓。
度宗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依旧背对着李归年,面朝着那幅巨大的地图。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久到李归年几乎以为他化作了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终于,度宗极其缓慢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
他的面容暴露在光线中。李归年的心狠狠一抽。那张曾经睿智、坚毅、充满感染力的脸,此刻布满了深刻的疲惫,如同被风沙侵蚀了千年的岩石。眼窝深陷,皱纹如同刀刻,鬓角的白霜在阳光下异常刺眼。尤其让李归年心惊的是他的眼神——那不再是燃烧着理想火焰的熔炉,而是两潭深不见底的、沉寂的死水,里面翻涌着巨大的失望、难以言说的痛苦,还有一种…洞悉了某种宿命般的、彻底的无力感。
他没有看李归年,目光似乎穿透了墙壁,投向某个极其遥远、极其虚无的地方。嘴角牵动了一下,仿佛想挤出一个笑容,最终却只化作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
他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像是磨损的砂轮,每一个字都带着一种耗尽心力的疲惫,轻飘飘地落在寂静的书房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