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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归年的手指在海图上猛地一顿,停在了一片代表深海旋涡的蓝色标记上。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那个被遗弃的信筒,目光仿佛穿透了竹筒,看到了里面那四个力透纸背的字——速归!不究!
他枯瘦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没有愤怒,没有斥责,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和一种早已预料的、沉重的悲哀,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眼眸。他慢慢收回放在海图上的手,指尖冰凉。
知道了。李归年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他拿起那个竹筒,没有打开,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粗糙的纹路,仿佛在感受着另一个灵魂绝望的温度。良久,他才极其缓慢地站起身,动作带着一种迟暮老人特有的滞重。
备车。他轻声吩咐李福,去…执政官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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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政官邸的书房,弥漫着浓重的墨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陈年朽木般的衰颓气息。度宗赵禥(赵禥)背对着门口,站在那幅巨大的、描绘着澳宋及周边海域的羊皮地图前。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执政官常服,背影依旧挺拔,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单薄。午后的阳光透过高窗斜射进来,在他脚下投下长长的、孤寂的影子。他似乎在凝视着地图上那片代表北方的、未知而危险的深蓝色区域,一动不动。
李归年无声地走进来,脚步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他没有行礼,只是默默地走到书案旁,站定。书房里只剩下两人悠长而沉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