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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缕紫色,脆弱、鲜活,充满不甘,像心尖最后沁出的一滴血珠。
我放下水管,摘下厚实的劳保手套,露出的双手骨节粗大,沾满洗不掉的黑色工业油污。只有左手尾指第二指节以下,是截断后的光滑疤痕,边缘有些挛缩发白,透出一种与周围皮肤不同的怪异质感。我从雨衣胸口的防水内袋摸出工具:一把银色的小剪子,不过一指长,表面布满神秘花纹;一柄缠着深色丝线的银梭,棱角圆润;还有一个小小的线轴,裹着深红如血的线团,摸上去竟带着皮肤的微温。
我爬上排水沟边缘的窄小台阶,靠近那颗钉子,左手探出,轻轻搭在冰冷湿滑的隧道壁上。
眼睛缓缓闭上。嗡鸣声充斥耳鼓,是城市深沉的背景噪音被无限放大。车流声、水流声、风声……扭曲、变形,汇集成一种宏大而混沌的世界之声。在这片声音的潮水中,一丝纤细、尖锐的断裂声突兀地响起——啪嚓。
声音的源头,直指那颗螺丝钉!
左手无名指指尖传来细密的刺麻感,像有许多微小的钩子试图抓握什么虚无的存在。我猛地睁开眼,视线里,那片惨白的隧道灯光中,两根极度孱弱的、紫色细线缓缓浮现。它们悬在空气中,正是从那螺丝帽上脱离出来的。一端,断裂的茬口如同凝固的血珠,虚弱地、不规则地悸动着;另一端,则向远方无限延伸,消失在隧道顶部的黑暗中,如同垂死的触须,寻找着它遥远的主干。
我立刻用左手小指那截光滑的断茬——此刻竟如同拥有感知般微微发热——精准地按压在那两根断裂的紫色细线茬口上。断茬接触到那紫色光线的瞬间,一股冰冷与灼热交缠的诡异波动顺着指骨直钻上来,激得我全身汗毛竖立。这触感,是生命消逝前的冰冷颤抖,也是消散过程中绝望的最后余温,每一次触碰都如同短暂踏入另一个次元的死亡走廊。
撑住!我对着那微弱的紫色信号吼了一声,也不知吼给谁听。声音在空旷冰冷的隧道里撞了几下壁,显得又空又哑。
右手没有停顿,银剪刀无声张开锐利的尖口,抵住那茬口,手腕轻转。
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