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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白月光入怀与堡垒独处(爆发后第4个月)
最初的三个月,我像个守着金山却快要被寂静逼疯的土拨鼠。在庞大、冰冷、只有机器规律轰鸣声的磐石堡垒里,每日的流程就是检查物资、维护设备、爬上瞭望台用望远镜观察山下那片死亡之海。丰饶的物资堆积如山,反而衬得我这个唯一的活物更加渺小和孤独。对着罐头自言自语成了常态,监控屏幕上偶尔掠过的飞鸟都能让我激动半天。柴油发电机稳定地输出电力,但巨大的耗油量让我心惊肉跳。太阳能板在天气好时能补充一部分,但杯水车薪。能源,成了悬在头顶的第一把剑。
直到第四个月一个阴霾密布的下午。例行检查山脚监控时,一个踉跄奔跑的白裙身影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苏晴!那个贯穿了我整个贫瘠青春期的、遥不可及的白月光校花!此刻她如同受惊的鹿,白裙染血,大腿外侧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冒血,身后三只动作明显快于普通丧尸的怪物紧追不舍,尖锐的嘶叫仿佛就在耳边。
一股混杂着少年时代未熄余烬、雄性本能保护欲以及纯粹活人!认识的人!的狂喜,瞬间冲垮了理智。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发动堡垒里那辆改装过的、加装了简易撞角和防撞栏的越野车,咆哮着冲下山坡。油门踩到底,方向盘猛打,一个凶悍的漂移甩尾,沉重的车身直接将两只扑向苏晴的丧尸撞飞碾碎!第三只被我用车顶加装的撞角狠狠顶在岩石上,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跳下车,我几乎是粗暴地将吓傻了的苏晴拽进副驾驶,引擎再次咆哮,甩开被吸引过来的更多尸群。
回到堡垒厚重的闸门内,苏晴才从极度的惊吓和失血中缓过一口气,看清是我后,那双曾让我魂牵梦萦的眸子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劫后余生的崩溃,她扑进我怀里,失声痛哭,滚烫的泪水浸透了我脏兮兮的宫装前襟。这一刻,什么校花光环,什么底层仰望,都在生死的尘埃里落定。我只是陈苟,她是需要我保护的苏晴。
接下来的日子,是笨拙的照料和孤岛中的靠近。清创、缝合、注射抗生素,我手忙脚乱,苏晴疼得脸色惨白却咬着唇不吭一声。她高烧昏迷了三天,我就守在她床边三天三夜,用湿毛巾一遍遍擦拭她滚烫的额头。当她虚弱地睁开眼,看到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我时,那眼神里的脆弱和依赖,让我心头那点死灰,腾地一下燃起了真实的火焰。
堡垒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光,持续了近两个月。苏晴的腿伤好得很慢,我成了她唯一的支柱。她教我认识那些在LED灯下绿意盎然的水培蔬菜,告诉我不同作物的光照和营养需求。我则带她巡视我们的王国,从堆积如山的罐头海洋到轰鸣的发电机阵列。她找到一支过期口红,开始在空罐头上画下歪歪扭扭的日历和简单的画——一朵花,一株菜,甚至是我擦枪时的侧影。夜晚,堡垒外尸吼如潮,堡垒内却相对安宁。我们常常并肩坐在生活区的旧沙发上,裹着同一条毯子,就着昏暗的应急灯,分享一罐加热的午餐肉,或者只是静静地听着彼此的呼吸。孤独被驱散,一种在末世绝境中相互取暖的依恋悄然滋生。
身体的距离在靠近,心灵也在试探。一次,我无意中翻到仓库深处一箱崭新的婴儿用品,随口感慨:这么多奶粉尿布,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苏晴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她扭头看向瞭望台外那片永恒的死亡阴影,声音很轻却很坚定,带着一种近乎固执的浪漫主义:陈苟,别想那么远。这个世界已经这样了,生孩子不,那太残忍了。把一个无辜的生命带到这个地狱里受苦吗还是让我们被一个孩子彻底绑死在这绝望的囚笼里我只想…只想抓住眼前能抓住的,和你一起,像现在这样,安静地…活到最后一刻。没有责任,没有牵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末日里谈一场没有明天的恋爱,不好吗
她靠在我肩上,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我的衣角,眼中是对当下片刻温存的极致渴望和对未来的彻底拒绝。她是废墟上拒绝结果、只为刹那绽放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