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3/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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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秀连忙点头,眼泪控制不住地涌上来:嗯…塌了…快一个月了…可…可他每夜都回来…敲我的窗…
她语无伦次,恐惧几乎要将她淹没,花姑…求求你…帮帮他…让他安生…让我安生吧…
花姑的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枯瘦的手指下意识地捻着自己油腻腻的衣角。她沉默了片刻,那浑浊的眼珠在阿秀脸上转了几圈,像是在掂量她话里的分量和她带来的诚意。
矿底死的人,魂重。花姑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阴冷,黄泉路沉,怨气缠着,寻常法子送不走。得‘问米’。
问米阿秀茫然地重复着。
嗯。花姑伸出枯枝般的手,不由分说地一把抓过阿秀怀里的瓦罐,掂量了一下,蜡黄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朝旁边努了努嘴,进来吧。天黑透了再来,带上一件他贴身穿过的旧衣,一件就够,别沾水。记住,要贴身的。
门在她面前砰地一声关上,差点撞到阿秀的鼻尖。那股浓郁的腐朽气味被隔绝在门内,但花姑最后那句话,却像冰冷的毒蛇,缠绕在阿秀的心上。
贴身的旧衣…志远下矿时穿的那件粗布汗褂子,还浸着他最后的气息和汗味,一直被她偷偷藏在枕头底下。可花姑那冰冷的眼神和最后那句别沾水,让她没来由地打了个寒噤。
入夜,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比白天的势头小了些,却更添了几分缠绵阴冷的鬼气。阿秀像一片被风吹落的叶子,再次来到花姑那散发着腐朽气息的屋门前。她怀里紧紧抱着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粗布汗褂子,那是志远下矿时穿的,腋下和后背处磨得发白,仿佛还残留着他滚烫的体温和浓重的汗味。这味道曾让她安心,此刻却只让她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门虚掩着,里面透出一点摇曳昏黄的光。阿秀推门进去,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香烛和草药混合气味扑面而来,几乎让她窒息。屋里逼仄昏暗,只在屋子正中央摆着一张破旧的供桌,桌上一盏小小的油灯是唯一的光源,火苗微弱,挣扎着跳动,将周围巨大的阴影投射在糊满旧报纸的墙壁上,那些影子扭曲变形,如同无数窥伺的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