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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真可怜,有我这样的妈妈……*
*活着……好累……*
食欲消失了,体重急剧下降。对曾经感兴趣的事情,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女儿天真无邪的笑容,也无法真正抵达她冰冷的内心,反而常常引发她更深的愧疚——她觉得自己无法给女儿真正的快乐和温暖。她常常抱着女儿,眼泪无声地流下来,却说不清为什么哭。有时,她会陷入长久的呆滞,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具疲惫不堪的躯壳。
她病了。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那个看不见的伤口在溃烂、发炎,无边无际的黑暗沼泽。她深陷其中,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点点下沉。而那个曾被她视为救赎之光的男人,如今成了将她推入深渊的、最沉重的枷锁之一。
所以啊!哪有婚姻是救赎的,不过是互相拖拽着下坠的窒息。酒精的麻痹和抑郁症的吞噬,成为他们各自应对这绝望现实的唯一方式。那个在盐城教会相亲会上,因为一句你想要结婚吗而产生共鸣的瞬间,如今看来,像是一场巨大而残酷的讽刺。他们确实是同一种人,而他们仓促构建的这个家,更是一个比任何地方都更令人心碎、更让人看不到出路的绝境。窗外的天光依旧会亮起,但对他们而言,每一天的黎明,都只是另一场漫长黑夜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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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酒精的刺鼻、婴儿的啼哭和死寂的沉默中,像生了锈的钝刀,一寸寸地切割着林溪的生命。她的抑郁症像藤蔓般缠绕着心脏,越收越紧。医生开的白色药片,最初还能带来一丝麻木的平静,后来渐渐失效,只剩下胃部的翻搅和更深的虚无。她常常抱着念念,坐在窗边,看着楼下步履匆匆、为生活奔忙的人们,觉得他们是另一个世界的生物,鲜活而遥远。而她,只是一个被困在透明玻璃罩里的标本,慢慢风干。
江屿的沉沦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降职减薪后,他彻底放弃了挣扎,酒精成了他唯一的避风港,也是他发泄痛苦的武器。客厅角落的酒瓶堆得越来越高,散发着颓败的气息。他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偶尔清醒,眼神也是空洞麻木的,对念念偶尔好奇的咿呀声置若罔闻,对林溪更是视如空气。
离婚吧。
这个念头,像黑暗中的萤火,无数次在林溪濒临崩溃的脑海里闪现。它代表着一种可能的解脱,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冰冷地狱。她甚至偷偷在网上搜索过离婚程序、抚养权归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