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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泣血
井阳岗的秋阳把梯田染成金红,公虎卧在“护生剑”旁,看流民们用老虎耙地——木耙上缠着虎毛,说是“虎气护粮”。阿樱背着竹筐走过田埂,筐里装着给虎群的盐巴,忽然听见山顶传来幼虎的急啸——那是预警的信号,比往日更慌。
“元骑来了!”石头举着破锣跑下山,锣面的凹痕是去年宋兵砍的,“这次……这次带着投石机!”阿樱看见远处的尘埃里,元骑的黑旗像片乌云,压得井阳岗的天空喘不过气。公虎猛地站起身,断尾绷成直线,黄眼睛里映着越来越近的铁骑,忽然转头望她,像在说“带大家走”。
寨老拄着拐杖站在寨门前,看着元骑的投石机把巨石抛向“止戈”旗。红旗被砸成碎片,木杆上的虎爪印溅满泥点,却没断——就像流民们的腰,被世道压弯了,却没折。“阿樱,”寨老把祖传的玉佩塞给她,“带着虎群和老弱,从密道走,我们……”
“不!”阿樱握紧骨刀,刀把上的虎纹硌得掌心发疼,“人虎同生,也要同死!”公虎忽然仰天长啸,声线里带着裂帛般的痛——它看见元骑的马队里,有人举着老虎的头骨,那是去年被剿杀的虎群首领,此刻成了元人炫耀的“战利品”。
第一波投石落在申时,巨石砸塌了半面寨墙,流民们用身体挡住缺口,老虎们用爪子扒开碎石。阿樱看见公虎的伤腿被巨石压住,却仍用前爪推开了身边的流民老汉,自己的爪子却被划开一道深口,血珠滴在“护生剑”上,把“护”字染得更红。
“大虎!”她扑过去,想搬开巨石,却被母虎用尾巴卷到身后——母虎的眼睛里没有恐惧,只有“护好幼崽”的狠。幼虎们躲在虎穴最深处,最小的那只叼着她的红头绳,像叼着救命的草。元骑的马刀砍来,却被母虎的利爪挡住,刀刃在虎掌上留下白印,却没见血——老虎的掌垫,早被岁月磨出了比甲胄更硬的茧。
“杀尽通兽的流民!”元骑千户的声音混着投石机的轰鸣,“老虎护着他们,就把老虎也杀绝!”阿樱看见元骑拿出了“虎雷”——用虎骨粉和火药做的炸弹,说是“以虎制虎”。公虎盯着那炸弹,忽然想起兄长的骨被磨成粉的痛,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啸,拖着伤腿扑向投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