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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出粮食,饶你们不死!”百夫长的刀指向父亲,刀光映着他脸上的刀疤,“再敢通兽,就和这些畜生一起喂狼!”父亲握紧柴刀,刀把上的虎纹硌得掌心发疼——他看见公虎的爪子抠进岩石,碎石簌簌落下,却没扑上来,只是用虎啸回应:“想抢,先过我这关。”
第一波冲击来得很快,元骑的马刀砍向流民的木叉,公虎趁机扑向马腹,却被百夫长的铁箭射中肩膀。阿樱看见鲜血从老虎的皮毛里渗出来,在雪地上开出暗红的花,却听见它没叫,只是用牙咬住马缰,把骑兵掀翻在地——断腿使不上力,可护人的劲,比钢刀还硬。
“杀了那只断尾虎!”百夫长拔出腰间的虎爪匕首,刀刃上刻着“剿虎”二字,“当年漏了它,如今竟敢护着流民!”阿樱看见公虎的眼睛亮了亮,不是恐惧,是认出了当年砍断它尾巴的刀。它拖着伤腿冲过去,爪子避开百夫长的咽喉,却抓烂了他腰间的虎皮腰包——里面掉出半块干饼,饼上的牙印,和虎穴里藏的那块,一模一样。
“你吃着我们的粮,却杀我们的人!”父亲趁机冲上去,柴刀砍在百夫长的甲胄上,火星溅进他的眼睛,“老虎都知道护粮,你们却比野兽还狠!”百夫长恼羞成怒,匕首刺向父亲的胸口,却被公虎用身体挡住——锋利的刀刃扎进老虎的腹部,却没听见惨叫,只听见它喉咙里发出的、闷闷的、像在说“护好他”的呼噜。
阿樱疯了似的冲过去,捡起地上的断箭,刺向百夫长的手腕。匕首“当啷”落地,百夫长惊恐地看着她——这个曾在他眼里“连老虎都不如”的流民女孩,此刻眼里的光,比老虎的牙还利。“滚!”她嘶吼着,断箭尖抵着他的咽喉,“再敢来,人虎一起,把你们啃成骨头!”
元骑退去时,带走了受伤的百夫长,却留下了满地的兵器与马蹄印。阿樱跪在公虎身边,看着它腹部的血止不住地流,忽然想起母虎藏在洞后的止血草——那种带着松针香的草,曾救过她的腿,也曾救过幼虎的爪。“爹,帮我找草!”她扯开自己的衣襟,用母亲的红头绳捆扎伤口,“它不能死,不能……”
父亲忽然看见公虎的眼睛在渐渐合上,却仍盯着阿樱的脸,像在确认她有没有受伤。母虎蹲在旁边,用舌头舔着公虎的脸,喉咙里发出悲戚的呼噜,却忽然转头,用爪子碰了碰阿樱的手——那是在说“别慌,它撑得住”。
流民们围过来,有人带来了仅存的盐水,有人捧来煮热的草药。阿樱看见老猎户王大爷蹲在公虎身边,手里攥着当年被宋兵抢走的虎皮袄,此刻正用袄角擦老虎身上的血:“当年我以为老虎是灾星,如今才知道,灾星是那些举着钢刀抢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