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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辖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他解下佩刀,用刀背敲响了“醒心钟”,钟声混着虎啸,惊飞了雾中的夜鹭。“去告诉州府,”他望着涌来的百姓和虎群,“景阳冈的虎,是敲着钟、带着光的虎;景阳冈的人,是护着虎、守着山的人。若要除‘患’,先除了自己心里的‘恶’。”
武松站在钟下,独臂环住虎弟的脖颈——它的皮毛比往日绷得更紧,却没了当年的戾气,只有“护”的决心。他看见百姓们举着松枝火把,虎群叼着驱狼的草药,在“共生石”旁站成一圈——人类的光,兽类的影,在火光里融成一片,像幅会动的“山盟图”。
“当年我以为,‘暗潮’是虎的爪,”武松摸着虎弟额前的红绳,“后来才知道,是人心的‘贪’。可你看,当人护着兽,兽护着人,再大的‘暗潮’,也淹不了这‘共生’的光。”
虎弟用爪子拍了拍“共生石”——石面上的新伤,此刻被松针盖住了,只露出“共生”二字,在火光里闪着暖光。它忽然想起哥哥虎哥的话:“山的孩子,要学会在暗潮里守着光——那光,可能是人类的一盏灯,可能是兽类的一声啸,只要守着,就不会灭。”
州府的精兵在黎明前抵达,却在山脚下看见了这辈子最震撼的场景:数百百姓手拉手围成圈,圈里是卧着的虎群,幼虎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叼着百姓给的麦饼;提辖和武松站在“共生石”上,禅杖和佩刀交叉成“十”字,刀身上的“护山”与禅杖上的“息嗔”,在晨雾里映出柔和的光。
“退吧。”为首的将军勒住马,望着百姓怀里的虎崽,“州府若问,便说……”他顿住,摸着马鞍上的虎皮坐垫——那是上任时同僚送的“贺礼”,此刻却刺得屁股发疼,“便说景阳冈的‘虎患’,是‘善患’,是让人心生暖的‘患’,除不得。”
晨雾渐渐散去,阳光穿过松枝,照在“共生石”上——石面的伤,在光里成了独特的纹路,像道“疤”,却也是“勋章”。虎弟望着远去的官兵,忽然用爪子在石旁刨了个坑,把提辖的虎爪佩饰埋了进去——泥土盖上的瞬间,旁边的野茉莉开了朵新花,雪白的花瓣落在佩饰的绳结上,像给“暗潮”里的善意,盖了床温暖的被。
此刻的景阳冈,暗潮退去,留下的是湿润的沙滩——上面有人类的脚印、虎的爪印,还有无数小野花的影子。武松敲了敲禅杖,杖头的虎爪装饰在光里闪了闪,惊落了几滴晨露——那是山的泪,却也是山的笑,笑这世间的“暗”,终究敌不过“共生”的光,笑这一场暗潮汹涌,却让“人虎共居”的盟誓,在风雨里,扎下了更深的根。
山风掠过“醒心钟”,钟声里多了份从容——不再是警示,而是诉说,诉说着暗潮过后的景阳冈,如何用善意做舟,在恩怨的海里,划出了一条通往“共生”的、温暖的航道。而虎弟额前的红绳,此刻也被阳光染得更亮——那不是血的红,是朝阳的红,是所有生灵望向彼此时,眼里闪烁的、充满希望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