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憨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啪!”
鞭子没落在人身上,却被虎弟的爪子缠住——它没用力,只是用皮毛裹住鞭梢,像当年幼虎缠着武松的僧袍撒娇。捕头的手忽然发抖——这只曾被他称为“凶虎”的兽,此刻的眼神里没有恨,只有“别再伤”的哀求,像极了他儿子被狗追时,眼里的泪。
“够了。”提辖忽然出声,解下腰间的虎爪佩饰,放在“共生石”上,“把人放了。州府若问,便说……”他顿住,望向武松和虎弟,“便说景阳冈的‘通兽’,是天地通、生灵通,若要治罪,先治这山、这虎、这满村百姓的‘心’。”
捕头愣住了,看着提辖腰间空了的佩饰——那是州官亲赐的“剿虎勋章”,如今却换成了块普通的虎爪石。而虎弟松开了鞭子,用鼻尖碰了碰提辖的手背——人类的温度,和兽的温度,在雾里融成一团,竟比太阳更暖。
当晚,六和寺的禅房里点起了松油灯,武松摸着郎中送来的草药——叶片上有虎弟的爪印,是它帮着采摘时留下的。虎弟蹲在窗台上,盯着囚车远去的方向,忽然用爪子在窗纸上划了道——不是破坏,是画了个圈,里面有人类的手和虎的爪,还有颗跳动的心。
“知道吗?”武松望着窗纸上的画,想起老瘸虎的“预言”,“当年它说‘人类的善与恶,像月亮的两面,永远并存’,可我们能做的,是让‘善’的那面多晒晒太阳。”
虎弟忽然转头,耳朵动了动——山脚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那个孩子偷偷给虎群送来了烤红薯。它跃下窗台,爪子踩在湿泥里,却小心地避开了百姓新种的菜苗——这是它跟人类学的“绕路”,就像人类学会了避开虎穴的必经之路。
州府的加急公文在三日后送到,提辖展开时,纸页上的朱批刺得眼睛发疼:“着即清除景阳冈虎群,违令者斩。”他望着公文上的红印,忽然想起虎弟额前的红绳——同样的红,一个带着杀心,一个带着善意,却在同一片蓝天下,照见了人类心里的“暗”与“光”。
“提辖,怎么办?”捕头攥着水火棍,指节发白,“州府派了三百精兵,明日就到……”话没说完,忽听窗外传来虎啸——不是一只,是整座山的虎啸,混着百姓的喊声、学堂的读书声,像道冲天的浪,要把所有的“暗潮”都拍碎在“共生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