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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底沉淀物在舌尖泛起铁锈味。幻觉来得很快——先是1915年的战壕雨雾,接着是父亲被按在铸铁厂液压机下的画面。最后清晰的是一串数字:2-7-1-1-9-1-5。军情处焚毁档案的编号格式。
巫医枯瘦的手指突然掐住我下巴。"他在液压机下藏了东西。"她耳语带着腐臭味,"用你母亲的名字打开。"
仓库暗格在第三块地板下。我输入"GRACE"时机械锁纹丝不动,但"MARTHA"——我母亲的名字让暗格弹开了。里面是褪色的婚礼照片和一本密码日记,父亲工整的字迹记录着:坎贝尔在都柏林处决的十二个英军逃兵中,有三个是他奉命保护的军情处线人。
格蕾丝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1916年11月15日,你父亲为逃兵提供假证件。"她手里的文件盖着皇家火漆印,"坎贝尔发现后,用液压机执行了军法。"
我举起煤油灯照向暗格深处。金属反光刺痛眼睛——是把老式韦伯利左轮,枪柄刻着坎贝尔的姓名缩写。弹巢里留着一颗1899年生产的子弹,正是我父亲后脑中弹的型号。
铸铁厂废墟传来警笛声。坎贝尔的警察正在拍照取证,闪光灯明灭如战场信号弹。我握紧父亲的手枪,突然明白格蕾丝的真正使命——她不是来复仇的,是来递刀的。
"周日弥撒前。"我把枪管抵在格蕾丝锁骨之间,"带坎贝尔来液压机房。"
乌鸦在屋檐上发出刺耳啼叫。当我转身时,波莉阿姨的塔罗牌正被夜风吹过废墟,那张"死神"牌恰好盖住了意大利黑手党留下的弹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