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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妆台上的怀表突然开始报时。我父亲的老怀表,表链还沾着干涸的血迹。格蕾丝把它推过桌面时,金属表面映出我们扭曲的脸。"坎贝尔杀了他。"她的指甲掐进我掌心,"就跟你现在坐的这把椅子一样确定。"
爆炸声震碎了船屋玻璃。我扑倒格蕾丝的瞬间,看见运河对岸的剃刀党仓库腾起橙红色火球。第二声爆炸来自更近处——是我们的酒窖。格蕾丝在我身下摸出柯尔特手枪,子弹穿透窗帘击中某个黑影。
"阿尔菲的礼物。"她喘息着把某样东西塞进我口袋,"哑弹里混了硝酸甘油。"
我掏出来的是所罗门家族徽章雪茄刀,刀刃还沾着新鲜的血。远处第三波爆炸照亮了运河水面,火光中漂浮的碎木板上,隐约可见"谢尔比"字样的烫金商标。
铸铁厂已成废墟。亚瑟拖着断腿在灰烬里翻找,他的金发被烧焦了大半。约翰抱着昏迷的芬恩跪在染血的圣母像前——那是意大利黑手党留下的标记。波莉阿姨的黑裙撕成了布条,她正用碎玻璃在墙上刻算命的如尼符文。
"十二挺机枪。"亚瑟吐着血沫把扭曲的枪管扔过来,"全他妈是哑弹。"
我踢开烫手的铁皮,从废墟里挖出半本烧焦的账册。火苗吞噬纸张前,我瞥见阿尔菲的签名旁多了行小字——用希伯来文写的"血债"。波莉突然抓住我肩膀,她的塔罗牌散落在灰烬里,正中的"高塔"牌焦黑卷曲。
"巫医要见你。"她的红唇在烟雾中颤抖,"在13号仓库。"
吉普赛巫医的篷车停在13号仓库后门,车辕上挂的乌鸦标本随风摇晃。我弯腰钻进低矮车厢时,薰衣草和硫磺的味道呛得流泪。老妇人指甲缝里嵌着占卜用的兽骨,她递来的铜碗盛着某种黑色液L。
"你父亲的血。"她的金牙在烛光下闪烁,"喝下去才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