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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笛声就在这时刺破夜空。我数到第七声时,前门被撞开了。坎贝尔的皮靴碾过散落的越橘酱,他身后六个警察的枪口排成半圆。真讽刺——此刻指着我的枪比餐桌边还多三把。
"托马斯·谢尔比。"坎贝尔的勋章在警徽旁闪闪发光,"涉嫌谋杀皇家退伍军人协会成员奥班农。"
手铐冰凉的触感让我想起战俘营的脚镣。坎贝尔故意扣得很紧,金属齿咬进腕骨的感觉像被毒蛇獠牙亲吻。当他把我的脸按进警车后窗时,我透过雨痕看见格蕾丝站在对面巷口,她手里的相机闪光灯亮得像索姆河战役的照明弹。
警车没开往市中心。轮胎碾过郊外冻土时,坎贝尔突然摘了我的手铐。"温莎公爵上月在伯明翰的留念照片。"他递来的信封里是皇室徽章戒指特写,背景是运河街妓院的红丝绒床幔,"爱尔兰共和军开价五万英镑。"
我摩挲着照片边缘的编码——军情处档案室的标记方式。车窗外掠过的枯树像极了佛兰德斯战场的铁丝网剪影。"你要我当清道夫?"
坎贝尔的怀表弹开又合上。1917年型军官专用表,盖内刻着"忠诚胜于鲜血"——与我父亲失踪时携带的那只一模一样。"我要你找回照片原件。"他的指甲刮过表盘,"作为交换,奥班农案永久封存。"
运河船屋的煤油灯比上次多点了三盏。格蕾丝背对我站在窗前,运河雾气给她裸背蒙上纱衣。当我枪口抵住她脊椎时,她缓缓转身——左胸下方的船锚纹身旁,新增了爱尔兰共和军的竖琴徽记。
"金伯女儿不会在都柏林起义纪念日穿丧服。"我用枪管挑起她丢在椅背的黑裙,内衬缝着军情五处的特制暗袋,"就像军情处特工不会忘记擦掉口红印。"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按向自已心口。皮肤下有个硬币大小的硬物在跳动。"坎贝尔的子弹还在里面。"她喘息着解开更多纽扣,露出肋间狰狞的疤痕,"1916年复活节,邮局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