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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心怎么会暖那里分明只剩下冻僵的坚冰和刺骨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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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原木书桌宽阔得如同一方小型舞台。桌面光洁如镜,倒映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和我自己略显模糊的影子。左手边是那摞厚厚的药盒,金属材质、玻璃材质、塑料材质,棱角在灯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点。右边是一套小巧精致的英式骨瓷茶具,浅淡优雅的蓝玫瑰缠绕在杯壁上。两件东西安静地躺在同一张桌面上,像一场无声的宣战。
房间隔音极佳,昂贵的实木和软包将外界的杂音过滤得一干二净,只剩下壁炉里仿真火焰电子装置发出的轻微白噪音,不真实地流淌着暖意。
我拉出靠背椅坐下,皮质椅面冰凉地贴合着皮肤。打开最上层那只银色的药盒,翻盖式的设计,内部是塑料的分格,井然有序。取出今天的维生素片——小小的,淡粉色,被铝箔包裹着。剥开的动作精准而机械。粉色的药片躺在洁白的骨瓷茶碟中央,小得像个无害的装饰物。
手指探向睡衣口袋深处。指尖触碰到一片熟悉的冰凉,那个小小的、瓶壁带着细微蚀刻纹路的玻璃瓶被无声地抽出。瓶身贴合着指尖,带来稳定、熟悉的冰冷触感。
另一只手拿起桌旁那个细小的银勺。勺柄微凉,尾端镶嵌着不起眼的蓝宝石——这件豪奢之屋里最小的点缀,此刻成了我手中最致命的工具。
窗外没有一丝风,连庭园里高大的橡树都凝固着。
细小的勺尖轻巧地没入药瓶中,挖起一层薄如初雪的白色粉末。粉末在瓶子里时,是一种不起眼的、带着实验室严谨气息的白。一旦落入光线下,竟泛出一点点极淡的、几乎令人产生错觉的微金光泽,如同被夏日正午的阳光短暂亲吻过的尘埃。那光芒微弱却真切,带着病态的华美。
勺尖稳稳地悬停在粉色的药片上方。药片安静地躺着,在洁白的骨瓷碟面上显得无辜而纯净。空气仿佛凝固在这一刻,成了固态的玻璃。勺尖微微倾斜,动作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