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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粉末均匀地撒落下来,覆盖在淡粉的药片上,如同最温柔的落雪。
完成了。粉色的药片微微膨胀了一点点,表面覆盖了一层细细的绒。
心脏在胸腔里有节奏地撞击,沉重而规律,像精准的计时器,无声地标记着这不可逆的进程。我把沾着微量落雪的银色小勺伸向旁边的英式茶杯。温热的茶水包裹着勺体,那层薄薄的白色瞬间消散、融化,不留半点痕迹,像是从不曾存在过。
一切都恢复了原状。茶碟是洁白的,药片包裹着死亡的华衣安放在中央。银勺在水流中冲洗,光亮如新。仿佛刚才那场决定性的降雪,只是一个过于清晰的幻觉。
小薇他的声音从门外走廊传来,穿透昂贵的实木门板,带着惯有的低弱和温驯的试探。
我猛地吸了口气,胸腔里空气微凉。转过身时,脸上已经铺开一层毫无破绽的温和。来了,陈先生。声音透过门板,平稳得像什么也没发生。
我拉开厚重的房门。他站在门外不远处,扶着走廊冰冷的墙壁,微喘着气,那张苍白的脸在廊灯下薄得像半透明的瓷器。琥珀色的瞳孔望过来,穿透一层疲倦的水雾,里面有着纯粹的信赖,如同幼兽看向唯一能投喂它的手掌。
那目光落在我脸上,然后,他极轻地勾了勾嘴角。
一个清浅得近乎虚幻的微笑。
春天到了,他的声音很轻,气息在话尾显得有些支撑不住,顿了一下才接上,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你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