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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传来嫁衣摩擦的声响,越来越近。老瞎子突然停住,将竹杖递给林夏:拿着,这上面的铜镜能照出它们的真身。往东边跑,找到阿莺,那个哑女知道解开诅咒的办法......话未说完,一只苍白的手突然穿透他的胸膛,老瞎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浑浊的眼球凸起,缓缓转向林夏:记住,千万......别穿上......
他的身体重重倒下,露出身后的阿河。少年脸上的腐烂愈发严重,整个下颌骨已经脱落,说话时声带直接暴露在外:没用的,从你踏入诡婆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红姑的人了......话音未落,无数纸嫁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林夏彻底淹没在猩红的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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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哑女秘语
铜锁坠地的脆响惊飞庙梁上的尸鸦,那些鸟雀扑棱着翅膀,羽毛脱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尸斑。林夏攥着染血的竹杖倒退三步,鞋底碾过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半截还在蠕动的人耳,耳骨上还挂着她送给姐姐的蝴蝶耳钉。庙门外的浓雾里,嫁衣摩擦声混着老辈人口中的童谣:红烛熄,嫁衣泣,三更莫过奈何驿;银铃碎,魂魄飞,蝴蝶落颈命归西。这童谣像是从无数腐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腐肉的腥气,随着夜风灌进她的鼻腔。
猩红嫁衣如活蛇般缠上脚踝时,竹杖顶端的铜镜突然迸发青光。林夏恍惚看见镜中浮现出外婆临终前的模样——老人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银铃铛,喉间插着半支带蝴蝶纹的银针,而银针周围的皮肉早已发黑溃烂。嫁衣在强光中化作血雾,那血雾并非单纯的红色,而是夹杂着暗紫色的脓块,呛得她涕泪横流,鼻腔里满是腐臭。身后传来阿河撕裂般的嚎叫,声音里还混着骨头错位的咔咔声:坏我好事!你逃不出红姑的掌心!
跌跌撞撞穿过挂满尸袋的竹林,每个腐烂的新娘脖颈都缠着红绳,与外婆故事里用活人怨气养嫁衣的说法分毫不差。但此刻那些尸袋正在诡异膨胀,布料被撑得紧绷,不时传来里面骨头碎裂的脆响。林夏摸到腰间发烫的银铃铛,突然想起外婆总说这是锁魂铃,需用至亲之血才能唤醒真正力量——而她的手背,红纹已经蔓延到手腕,所过之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丝线在游走。
破庙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的声音像是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盆。身着褪色戏服的阿莺正用树枝在地上反复刻画蝴蝶图腾,每一笔都深深嵌入泥土,溅起的泥浆里混着暗红血丝。当林夏靠近时,哑女猛然抬头,左眼蒙着的白翳下隐约可见腐烂的空洞——那空洞里不断爬出细小的白虫,顺着脸颊掉进嘴里。她后背的蜈蚣状伤口还在渗着黑血,每蠕动一下,就有细小的虫骸掉落在地,那些虫骸接触地面后,竟又开始重新组合成新的虫子。
求你...告诉我怎么救我姐姐!林夏抓住对方肩膀,阿莺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齿轮卡顿般的声响,咳出一团缠绕银丝的孔雀蓝指甲。记忆瞬间闪回外婆的警告:若见染血甲,必是黄泉客。而此刻,那些指甲还在微微颤动,甲缝里挤出黑色的粘液。哑女拽着她冲进庙内,墙上斑驳的壁画赫然描绘着活人献祭的场景——新娘被剖开胸膛,心脏位置插着刻有蝴蝶纹的银针,而祭司头戴的面具,与族长祠堂供奉的神像一模一样。更骇人的是,壁画上的人物眼睛竟是用真正的人眼镶嵌,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