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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林夏摸索着墙壁,指甲突然刮到凸起的刻痕。手机冷光下,她惊恐地发现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里,嵌着半片带血的指甲——和姐姐林月惯用的孔雀蓝甲油颜色一模一样。头顶的木板开始发出吱呀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随时会坍塌。无数嫁衣摩擦的窸窣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像毒蛇吐信,又像千万只虫子在爬行。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仰头望去,木板缝隙中正渗出混着碎肉的脓血,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潭,倒映出她背后缓缓浮现的红色身影,那身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裙摆上还挂着半截肠子,随着每一次摆动,啪嗒啪嗒地滴着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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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嫁衣索魂
地窖的木板在重压下发出濒死的呻吟,脓血顺着缝隙如蛛网般蔓延。林夏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头顶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一下,又一下,频率与她剧烈的心跳渐渐重合。
妹妹......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溺水者特有的气声,快来陪我......林夏浑身僵硬,姐姐林月的声音此刻像淬了毒的丝线,正顺着耳朵往脑子里钻。她的银铃铛不知何时开始发烫,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突然,地窖的门被猛地掀开,幽绿的烛光照亮一张肿胀发白的脸。是白天见过的阿河,可此刻他的皮肤泛着尸斑,右眼珠耷拉在脸颊上,随着动作来回晃动。他手中拎着那件在枯槐下见过的纸嫁衣,腐烂的指尖轻轻抚过布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
时辰到了。阿河咧嘴笑了,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扭曲的黑牙,红姑等不及要见她的新新娘了。纸嫁衣突然无风自动,袖口猛地缠住林夏的脖颈,布料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冰冷黏腻的触感,像是泡发多日的腐肉。
林夏挣扎着去摸腰间的罗盘,却发现不知何时已被换成了一副锈迹斑斑的铜锁——正是阿河腰间挂着的那把。阿河见状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地窖里突然挤满了人影。他们都穿着残破的嫁衣,有的拖着半截腐烂的腿,有的胸腔大开,内脏垂在外面。林夏认出其中一张脸,正是老瞎子地窖里牌位上的女人。
逃不掉的......这些亡魂齐声低语,声音汇聚成巨大的声浪,震得林夏耳膜生疼。纸嫁衣越勒越紧,她感觉喉骨快要被碾碎。千钧一发之际,老瞎子的竹杖突然从上方挥下,打散了围上来的亡魂。
还愣着干什么!跑!老瞎子摸索着抓住林夏的手,带着她往地窖深处跑去。通道墙壁上的刻痕愈发密集,有些地方甚至被血染红。林夏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是具蜷缩的干尸,身上穿着缩小版的纸嫁衣,胸口别着一枚蝴蝶形状的银饰——和她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