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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莺颤抖着指向壁画角落,那里用朱砂写着被涂抹的童谣:红烛灭,银铃碎,以血为引破阴帷;断青丝,祭铜镜,七窍封魂镇邪祟。字迹周围爬满密密麻麻的尸蟞,每一只都背着微型的纸嫁衣。这不正是外婆生前总在深夜哼唱的调子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腰的蝴蝶胎记突然灼烧起来,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庙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骨头碾碎的咯吱声。阿莺疯狂比划着手语,枯瘦的手指先是指向壁画上的银针,又戳向林夏的银铃铛,最后狠狠划过自己的咽喉,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三道血痕。她从供桌下掏出个血渍斑斑的木匣,匣子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咬痕,里面躺着半截刻满符咒的桃木剑柄——与外婆临终前攥着的断剑纹路完全吻合。而木匣底部,正缓慢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带着她后颈的蝴蝶胎记。
我不能丢下她!林夏握紧剑柄,木匣底部突然渗出黑水,浮现出姐姐被吊在祠堂的画面。姐姐的眼珠已经被挖出,空荡荡的眼窝里插着两根银簪,而她身上的嫁衣,正在不断生长出红色的触手,缠绕住她的四肢。阿莺突然扑上来捂住她的眼睛,庙门轰然炸裂,无数红衣人影涌了进来。这些人影没有脚,下半身是不断流淌的脓血,每前进一分,地面就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林夏感觉脖颈一凉,有人用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蝴蝶胎记,那手指的皮肤已经完全脱落,露出森白的指骨。而阿莺抓着桃木剑柄冲进鬼群,褪色的戏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残破的战旗。恍惚间,林夏听见外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记住,铃铛响三次,就是该还债的时候了......与此同时,她腰间的银铃铛发出了第一声悠长而凄厉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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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祭铜镜
银铃铛的第一声嗡鸣撕开夜幕,林夏腰间的铜锁渗出腥臭黑血,细小裂痕中钻出密密麻麻的尸蚁。阿莺挥舞着桃木剑柄劈开涌来的红衣鬼群,褪色戏服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每一道伤口都在喷涌出黑色的蛆虫。庙内壁画上的人眼突然集体暴凸,粘稠的玻璃体啪嗒坠地,在墙面积聚成池,倒映出无数张与林夏一模一样的腐烂面孔,拼凑成猩红的还命二字。
快走!阿莺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将渗着腐臭气息的木匣砸向林夏。下一秒,她的身体被苍白的手臂贯穿,从伤口里钻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蠕动的白色绦虫。林夏踉跄着接住木匣,底部的人脸突然张开长满倒刺的嘴,咬住她的手腕疯狂吸食,注入的冰凉液体里混着细碎的骨渣——那根本是浸泡在尸油里的人脑碎屑。
冲出庙门的刹那,浓雾化作千万条扭动的舌头舔舐皮肤。林夏跌进的不是泥坑,而是沸腾的尸池,表面漂浮着堆积如山的新娘头骨,每颗天灵盖都被凿出蝴蝶形状的孔洞,孔洞里不断涌出黑色雾气。更骇人的是,所有头骨突然齐刷刷转向她,空洞的眼眶中亮起幽绿鬼火,齐声发出指甲刮擦瓷器的尖啸。
远处祠堂的灯笼渗出黑色胆汁,姐姐林月的身影在窗棂间晃动,脖颈却以180度扭转,空洞的眼窝里爬出两只青灰色的手,正对着林夏的方向比划过来的手势。童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每个字都裹着腐肉气息钻进耳膜:断青丝,祭铜镜...林夏扯断一缕头发,染着红纹的发丝刚碰到竹杖铜镜,镜面立即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手印里不断挤出带血丝的眼球,在镜面上疯狂滚动。
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二十年前的诡婆岭血祭现场——戴着蝴蝶面具的祭司剖开新娘胸膛,跳动的心脏被挖出后仍在抽搐,鲜血浇灌着插在祭坛中央的桃木剑。更惊悚的是,那些献血突然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与林夏后颈的蝴蝶胎记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