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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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巷子时,林秋收到了小满的短信,来自一个陌生号码：秋姐,河神说,当年的祭品少了一个,他在祭船里等你。短信附带的定位,正是文旅公司正在赶工的祭船建造地,而发送时间,是1993年端午的午夜——父亲失踪的时刻。
她望向运河,水面不知何时漂满了蓝藻,每片藻叶都在轻轻颤动,像极了无数只竖起的耳朵,在倾听沉玉巷的每一句谎言。玉佩在掌心发烫,这次她听见的不是低语,而是母亲的哭声,混着三十年的河水,从玉佩深处传来。
沉玉巷的石板路上,那个戴斗笠的蓝血管人影再次出现,手中的灯笼换成了文旅公司的祭灯,灯光下可见他胸前挂着的工牌——向阳化工厂,陈永年。
林秋的喉咙突然发紧,终于明白禁言令的真正含义：不是禁止开口,而是所有知道河神秘密的人,都会被收走声音,成为永远沉默的祭品。而小满的开口,不过是河神吹响的收祭品号角,下一个,轮到了她。
第三章
祭碑上的化学公式
2023年4月10日,沉玉巷的晨雾里浮着细密的蓝藻。林秋蹲在老庙遗址前,水质检测仪的探头深入砖缝,仪器突然发出蜂鸣,屏幕上的声波图谱显示,蓝藻正在以198Hz的频率震动——那是人类声带发出呜咽的低频段。
秋姐,这东西在哭。小陈举着录音笔凑近砖缝,扬声器里传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尾音带着水波纹的颤音,和你妈妈失踪前的电话录音,声纹匹配度97%。林秋的手指划过手机里的旧录音,1993年端午清晨,母亲的声音混着运河水响：秋秋,去老庙找周伯,别碰祭船……
祭祀台的青砖上,用银粉描着褪色的咒文,林秋对照周老倌临终前塞给她的半张祭文,发现每个古体字的笔画数,竟与背面的化学公式完全一致。比如沉字十一画,对应Pb+的电子层数；河字八画,恰是Cl的最外层电子数。
林工程师,省环保厅调查组的陈组长蹲在她身边,镜片后的眼睛闪着精光,1993年的排污报告显示,向阳化工厂用‘祭河神’的名义,将含铅废水引入运河,却在检测报告里写成‘雨水径流’。他掏出份泛黄的文件,封皮盖着镇政府与化工厂的双重公章,这是周老倌藏在土地庙里的证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