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5/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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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玉佩,是你妈妈给的林秋颤抖着掏出自己的半块玉佩,两块碎片相触的瞬间,水波纹突然流动起来,拼合成完整的河神睁眼图案,眼瞳处正是沉玉渡的坐标。小满点头,指尖划过玉佩裂痕：妈妈说,戴着它,河神就听不见我们的哭声。
文旅开发的推土机在此时开进巷子,开发商王老板的西装革履与青石板路格格不入。林工程师,他的笑容里带着不耐,镇政府批了我们的祭船方案,明天就拆老庙,你最好别再拿水质报告说事。他的皮鞋碾过地上的蜉蝣,翅粉粘在鞋底,像撒了把碎钻。
老庙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守庙三十年的周老倌拄着拐杖站在阴影里,胸前挂着串由旧工牌改制的护身符。秋丫头,他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1993年端午前夜,你爸来找过我,怀里抱着个檀木盒,说要把‘河神的舌头’藏起来。
推土机的轰鸣掩盖了后半句话,周老倌突然塞给林秋半张泛黄的祭文,背面用蓝黑钢笔写着串化学公式：Pb+
+
2Cl
→
PbCl↓。当年化工厂的排污反应式,他的手背上爬满蓝色血管,和祭文的咒文,字笔画数一模一样。
小满突然指着运河尖叫：船！河神的船！河面上,十二只纸船正以诡异的队列逼近,船头的童男童女玩偶望着老庙方向,嘴角咧出夸张的笑。林秋的检测仪显示,铅含量正在以每分钟20%的速度飙升,而小满的项链发出蜂鸣,与母亲临终前的心电监护仪频率一致。
拆！王老板挥手,推土机的铲斗撞上老庙的砖墙。墙缝里掉出个铁皮盒,林秋认出那是母亲实验室的标本盒,里面装着1993年的水样,瓶身标签上的禁言二字被划得很深,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