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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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四壁符纸突然自燃,火舌舔舐着古籍残页,显露出被尸油掩盖的图文：...人桩需取七月...生者,钉于阴阳交界......残页上的槐树图赫然是我们头顶的老树,树根位置标着阿坤的生辰。
棺材里伸出的手骨突然暴涨,指节金环叮当作响。我摸出最后三枚桃木钉扎进棺缝,钉尾系着的五帝钱却突然融化——这是怨气化实的征兆。阿坤突然抓起铁锹劈向棺材,他眼白里游动的符咒正拼成婚书上的誓言。
你答应过......沈胭脂的声音从棺内与阿坤口中同时传来,柏木碎片在空中聚成戏台模样。我看见1947年的自己将桃木钉刺入新娘眉心,而戏台下坐着七位穿寿衣的老者——正是如今去世后的村民的样貌。
暴雨冲垮地窖顶棚时,棺材里的织金嫁衣终于现世。没有尸身,只有套着鎏金镯的焦骨,颈骨处卡着半枚桃木钉。阿坤突然平静下来,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呢喃：陈哥,我生辰正是七月子时......
老槐树根须如巨蟒钻入地窖,缠住阿坤往树洞拖行。我追着那道血痕冲出地窖,发现祖宅天井已成祭坛——青石板上用黑狗血画着逆转的七星阵,阵眼摆着从货舱消失的明嘉靖骨灰坛。
坛口正在吞食槐树根,每吞噬一寸,阿坤后背的鸳鸯纹就染红一分。我摸出怀中的婚书,月光下终于看清背面咒文：以陈氏血脉为引,沈氏怨气为媒,换百年大运......落款竟是祖父的道号。
子时更鼓在此时炸响。
第三章
金铃索命
阿坤被彻底拖入树洞前,将半截桃木钉抛给我。钉身刻着极小字迹：改命需破阵眼,寅时三刻前......后面的字被血迹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