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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离我越来越远的火色长龙,我仿佛看到了阿爸和阿兄气急败坏的模样。
毕竟,没了我他们损失了一头牛,我成了真真正正的赔钱货。
运煤车哐当哐当的驶向远方,时而猛晃,我撞在煤堆上,后槽牙磕到腮帮子上的嫩肉,嘴里泛起锈味。
查车的探照灯扫过时,我抓把煤灰抹在脸上。
铁皮接缝漏进来的风像刀子,我撕开棉袄内衬,掏出一块去年赶集时从化肥袋子上拆的塑料布,裹在了身上。
车钻娄山关隧道时,煤灰呛进肺里,我摸了摸裤腰里的硬疙瘩。
那是堂姐出嫁前偷塞给我的铁盒,里头有她攒的七毛八分钱,还有张卷了边的火车票,票面被她的眼泪泡得发白发皱。
我将铁盒子放在胸口位置,蜷缩在煤堆中,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几个天亮,车停了。
我扒着车缝看见沈阳站三个红字。
鸡窝里抢来的冻土豆早就啃完了,我的肚皮贴着脊梁骨,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