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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头纹路里渗进黑色油渍,锯到第三根栅栏时,手心烂了的血泡黏在刀柄上,撕开时带着皮肉。
我怀里揣着从鸡窝摸来,还沾着鸡粪的三个冻土豆,穿着草鞋一路狂奔。
山中的老鸹突然扑棱翅膀叫得渗人,身后山腰亮起火把,铜锣声一声又一声,仿佛索命厉鬼出行的配乐。
阿哥的骂声在山谷中回荡,贱丫头肯定往东跑了!快追,追上了往死里打!
我充耳不闻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趴在山沟的刺藤丛中,直勾勾的盯着行驶过来的运煤车。
那是我唯一的出路。
阿哥带着村民追来了。
我看准时机,义无反顾地跳了起来……
去年替三舅公背煤篓子时,我偷偷留意过,第七节车厢有块儿凸起的铁皮。
车轱辘卷起的雪粒子砸在脸上,我抓住裂缝的锈铁皮,冻僵的脚趾头勾住踏板时,草鞋带子绷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