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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峤月别过脸,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化疗的副作用让他时常呕吐,连呼吸都带着药腥味,可江砚白每天清晨都会在他枕边放一朵野花,沾着露水的花瓣轻轻蹭过他的脸颊,仿佛在说春天从未离开。
如果……沈峤月喉咙发紧,艰难地咽下喉间的苦涩,如果我撑不到那天呢
江砚白突然倾身,将脸埋在他颈窝,呼吸灼热:那就让我背着你去。少年的手臂环住他消瘦的脊背,像在拥抱整个世界,阿月,你是我的光,就算是阎王,也得先从我手里把你抢走。
输液管在风中轻轻摇晃,沈峤月颤抖着伸手,抚过江砚白乌黑的发顶。窗外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少年后颈新添的疤痕上——那是为了多挣加班费,在工地搬运钢筋时留下的。他突然想起初见时那个清冷的少年,此刻却甘愿为他与命运死磕。
好。沈峤月将头靠在江砚白肩头,声音轻得像羽毛,我们一起去看极光。
暮色渐浓,老破小里的灯光亮起,映着相拥的两人。江砚白哼起不成调的曲子,在沈峤月发顶落下轻柔的吻。或许命运的齿轮仍在转动,但此刻,爱意比病痛更汹涌,比死亡更绵长。
三个月后的深夜,沈峤月在剧烈的咳嗽中惊醒。喉间腥甜翻涌,他摸索着打开床头灯,瞥见枕边那朵干枯的雏菊——是江砚白三天前从工地旁采来的。输液架在月光下投出冷影,提醒着他距离临床试验开始还有七天。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江砚白裹着寒气冲进来,工装裤上还沾着水泥灰。又疼了少年蹲在床边,伸手试他额头的温度,指腹的老茧擦过他滚烫的皮肤。不等回答,他已利落地从保温桶里盛出半碗温热的梨汤,加了川贝,喝了能舒服些。
沈峤月望着对方眼下浓重的青黑,突然抓住他手腕。那些未愈合的伤口在灯下狰狞可怖,别再去工地了,你这样......话音被咳嗽撕碎,他剧烈地喘息着,你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