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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蔽!有人把她扑倒在地。汽油在帐篷顶上炸开,火苗顺着酒精流淌。白兰闻到皮肉烧焦的味道,才发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后背着火。那是三连的司号员小陈,才十六岁,总爱把军号擦得锃亮。
白...白姐...小陈的嘴唇焦黑起泡,手却死死攥着个布包,帮俺...捎给...村东头...刘...话没说完就咽了气。布包里是半块高粱饼,已经碎成渣子。
突然,东南角传来密集的爆炸声。日军竟然绕到侧翼,工兵正在爆破雷区!白兰抓起急救包要往那边冲,却被个满脸血污的战士拽住:别去!三排全完了!鬼子用了喷火器...
她甩开那人的手。满地都是烧成炭状的躯体,有个小战士蜷缩成胎儿姿势,怀里还抱着打空的机枪弹夹。白兰忽然想起医学院教授的话:战场上最先疯的往往是军医。
刺刀入肉的闷响从身后传来。白兰转身,看见渡边正雄的将官刀正从指导员胸口拔出。眼镜碎片扎进山西汉子圆睁的眼球,那本《论持久战》在血泊中缓缓下沉。
支那女兵渡边舔着刀尖的血,靴子踩住白兰要去抓手术剪的手,倒是比那些花姑娘有骨气...突然一声枪响,渡边的右手齐腕而断。百米开外的乱石堆后,赵大勇的汉阳造枪口余烟未散——他明明已经没了半边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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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军浑身湿透地撞开老支书家门。八仙桌上的煤油灯噗地爆了个灯花,照着摊开的县志泛黄纸页:1941年秋,日军渡边大队于乱石岗遭我军顽强阻击,毙敌二百余...
不止这些。老支书从樟木箱底摸出个油纸包,抖开是半面残破的军旗,当年活下来的就剩刘瘸子他爹,临终前说看见赵大勇的尸首半夜坐起来放枪...
窗外炸响惊雷。王建军突然想起铁盒里的日军日记,借着煤油灯翻到最后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