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业业的林月妍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龚家的银镯,戴着沉吧她突然开口,帕子被撕出道口子,听说戴上就摘不得,除非...
除非什么我摸着掌心的鹅卵石,红绳硌着指纹,像刻进皮肉的印记。叶子没回头,只把撕坏的帕子扔进河里:没什么。明日帮我去镇上买新的绣花针吧,细些的。
夜风掀起她后颈的碎发,我看见那里贴着片枯叶,像只折了翅的蝶。想伸手替她摘去,她却猛地起身,木盆撞在膝盖上:时候不早了,明日还要砌墙。转身时,辫梢扫过我手背,带着比河水更凉的温度。
篝火在远处明灭,龚丽萍的银铃声混着苗歌的尾音飘来。掌心里的鹅卵石和银镯硌得人生疼,我突然明白,有些东西从红绳落下的那一刻起,就像澧水河的水,一旦漫过堤岸,便再难回到最初的河道。
第四章
木魂与青斑
秋分后的第五天,我在砌二楼山墙时,瓦刀突然从手中滑落。低头看见左手腕内侧浮出片青斑,形状像只蜷缩的蛹,边缘泛着银镯的冷光——和三日前龚丽萍腕上的印记分毫不差。
叶子正在楼下筛沙子,木筛撞击石板的笃笃声突然停了。她抬头时,我看见她指尖掐进筛沿的木屑里,筛孔漏下的细沙在脚边堆成小小的坟。
收工后,跟我去后山。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筛子上的蝶,银镯子在龚丽萍给我戴上的次日便被我扯断,此刻却在她腕子上泛着温润的光——后来才知道,那夜她跪在老楼的神龛前,用自己的银簪换了我半宿安稳。
后山的竹林在暮色里沙沙作响。叶子拨开腐叶,露出块半埋的青石板,板上刻着歪扭的蛊虫纹路,边缘爬满暗红的苔藓。我娘临走前说,木魂能看见人心。她蹲下身,指尖抚过石纹,去年龚家砍了神树做吊脚楼,后来寨子里的牛都生了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