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9/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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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银杏比去年黄得早。她在信里写道,笔尖掠过落叶时,银铃手链滑到肘弯,展柜换了暖光射灯,你的鼎现在像浸在蜂蜜里。
三天后,裴溯的回信带着少见的轻快:桑林的雾凇也凝了,我在鼎足刻了片银杏,你摸鼎底的云雷纹,第三道棱上有叶尖的缺口。
昭宁翻出放大镜,果然在鼎足内侧找到半片浅刻的银杏,叶脉缺口竟与她寄的那片一模一样。
一来一往间,信物渐渐堆满修复台抽屉:裴溯晒干的苜蓿花、磨得发亮的铸模刻刀(刀柄缠着桑树皮),昭宁则回赠润唇膏、带故宫雪景的明信片,甚至把自己的工牌编号文修0721刻在微型青铜片上——那是她遇见裴溯的日期。
昨夜梦见你了。立冬前夜,昭宁盯着鼎内新出现的字迹,心跳漏了半拍,你穿我的玄色长袍,站在铸炉旁帮我扇风,火光映得你眼睛像鎏金。
字尾有团浅淡的晕染,像是笔尖在铜面停留太久,墨汁渗进了裂纹。
她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提笔回信:我要是能帮你扇风,肯定把电炉开到最大档。想了想,又红着脸补上,其实我梦见过你穿现代卫衣,在樱花树下接我的银铃。
裴溯的回信隔了两天,带着笨拙的调侃:卫衣是什么比兽皮软吗樱花树倒是记得,你第一次寄的花瓣,我收在陶瓮里,颜色褪成了鼎锈色。
昭宁对着这行字笑出声,忽然发现陶瓮二字周围有极细的划痕——像是他边刻鼎边写信,指尖被铜渣划破。
深冬的阳光斜照进文物医院时,昭宁开始把午餐的便当分给裴溯。她在便签上画寿司、糖葫芦,配文:现代的‘祭鼎’是把好吃的供在展柜前,不过我猜你更喜欢桑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