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8/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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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那个鼎字格外用力,铜面竟微微凹陷,像是裴溯握笔的手在颤抖。
窗外突然刮起狂风,银杏叶拍打着玻璃。昭宁望着鼎内的字迹,忽然发现每个字的边缘都泛着暗红——那是混了血的朱砂,和她第一次回信时掌心的血痕颜色相同。
你的手是不是在流血她慌乱地翻找创可贴,你刻字时是不是又受伤了裴溯,你告诉我,祭鼎的仪式还有多久
青铜鼎沉默着。这次,无论她怎么追问,鼎内都再没出现新字。昭宁趴在修复台上,听着自己的心跳撞在金属台面上,忽然注意到鼎腹内壁有处极浅的刻痕——是个未完成的活字,笔画在竖钩处骤然断裂,像被一声叹息掐断。
深夜锁门时,她的银铃手链勾住了鼎耳。昭宁低头解铃,忽然看见鼎耳内侧刻着行极小的字,是她从未见过的裴溯的字迹:第一次听见你的声音,是你对着鼎说‘疼吗’,那时我才知道,原来千年后的人,会问一尊鼎‘疼吗’。
泪水突然砸在青铜表面。她终于明白,裴溯早把自己的命运刻进了鼎纹,而她的每一次心疼,每一句劝说,都是他在火坑边缘捡到的、三千年后的星光。
离开前,昭宁在鼎内留了句话:我会找到你的,哪怕隔着三千年的火光。
墨迹在鼎腹上慢慢渗开,像一滴泪融进了青铜的年轮。而她不知道的是,在三千年前的铸炉旁,裴溯正盯着突然浮现的字迹,掌心的血珠滴在未成型的鼎足上,将找到二字染成永不褪色的赤金。
第三章:春深露重
霜降后的故宫飘起细雪,昭宁呵着白气将银杏叶夹进鼎腹。金箔般的叶子边缘泛着浅褐,她特意挑了片叶脉像玄鸟展翅的——正如裴溯曾描述的铸炉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