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0/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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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溯回赠了用桑木做的微型鼎模,鼎腹内侧刻着极小的宁字——她的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三千年前的文字里。
但回信的间隔越来越长。腊月廿三那天,昭宁等了整周,才在鼎内看见短短一句:铸模合范顺利,你的银铃声音,能让铜液少些气泡。
字迹潦草得几乎辨认不清,顺利二字的笔画里嵌着黑色颗粒,她凑近闻,是焦糊的炭火味。
裴溯,你是不是病了她摸着冰冷的鼎腹,声音发颤,你的信越来越短,像在攒着力气说话。
没有回应,只有鼎身的绿锈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千年时光结的痂。
元宵节前,昭宁在故宫图书馆查到《西周祭器志》残卷。泛黄的纸页上,祈雨鼎条目下写着:鼎成之日,铸师隐于鼎,世谓‘羽化’,实乃血祭于炉。
她的手指划过隐于鼎三字,忽然想起裴溯曾说骨血刻纹,原来每个铸鼎师,最终都会成为鼎的一部分。
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抱着残卷冲回文物医院,鼎腹内静悄悄的,只有她上周寄的梅花标本躺在那里,花瓣边缘已发黑。昭宁忽然注意到,裴溯最近的回信总在强调铸鼎进度,却绝口不提自己——就像早已写好的祭文,只等鼎成时封口。
我给你带了元宵。她红着眼眶,把芝麻馅的糯米团放在鼎旁,明知三千年前的人不可能吃到,是甜的,不像你的桑椹干带着涩味。裴溯,你尝一口好不好就当……就当提前过三千年后的节。
深夜锁门时,她的银铃突然卡住鼎耳。昭宁低头解铃,发现鼎耳内侧多了行极小的字,朱砂色浅得像要融进青铜:你总说展柜里的鼎被‘保护’,可你知道吗我每次刻字时,掌心的血都会渗进鼎纹——这样,我就能和你分享每个朝代的月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