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1/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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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砸在修复台上。她终于明白,那些越来越短的回信,是裴溯在铸炉旁用最后力气写下的;那些藏在鼎纹里的朱砂字,是用他的血混着时光熬成的墨。而她寄的每片花瓣、每句闲话,都是他在祭鼎前,偷来的、属于人间的春天。
惊蛰那天,昭宁在鼎内发现裴溯的信:今晨路过桑林,看见戴银铃的少女采葚,恍惚以为是你。
字尾拖着半道弧线,像未说完的话。她摸着那行字,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打桩机的轰鸣——故宫西侧正在施工,地基开挖的震动,会不会惊醒了三千年前铸炉旁的人
裴溯,她对着鼎腹低语,指尖抚过他刻的宁字,等鼎成了,我带你去看真正的星空好不好那里没有火光,没有祭台,只有你和我,还有永不熄灭的银铃声。
鼎腹沉默着。但昭宁知道,在某个她看不见的时空里,裴溯的笔尖正在颤抖,他的血正在滴进未完成的鼎纹,而每个刻痕里,都藏着一句没说出口的好。
第四章:裂鼎惊梦
2025年4月22日,春分刚过的北京闷得像个蒸笼。昭宁正趴在文物库房的矮桌上整理祈雨鼎的修复日志,银铃手链滑到腕骨,在空调的嗡鸣里发出细碎的响。
笔记本上的日期是她和裴溯通信的第183天。昨夜他刚回了信,说鼎足的云雷纹已刻完,你的工牌编号被我藏在第三道棱的凹槽里,字迹难得工整,却让她莫名心慌——往常这个时候,他该抱怨铸炉的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第一阵震动来得毫无征兆。昭宁笔尖在纸上划出歪斜的线,以为是窗外施工的桩机在响,直到展架上的青铜鼎突然发出嗡鸣,鼎耳上的银铃复制品剧烈摇晃。
不对……她猛地抬头,看见玻璃展柜的灯在明灭,天花板的灰尘簌簌掉落。祈雨鼎在展架第二层微微震颤,鼎腹内侧的朱砂信在LED光下忽明忽暗,像有人在快速翻动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