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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四起,阿梨抽出短刀,刺向独眼龙的咽喉。我挡开侍卫的攻击,匕首划过他们的脖颈。鲜血溅在雕花墙壁上,与水晶吊灯的光芒交织成诡异的画卷。
盲女蜷缩在鎏金立柱后的阴影里,象牙色的盲杖横在膝头簌簌震颤。她单薄的肩膀裹着被扯破的绸缎,脖颈处青紫的指痕像朵腐烂的铃兰。听见刀剑相击的脆响突然沉寂,少女颤抖着摸索墙面,沾满血污的指尖在浮雕花纹上划出凌乱的弧线。
我撞开挡路的雕花屏风,碎木片飞溅时瞥见她睫毛上凝结的血珠。绸缎裙摆扫过满地狼藉,我扯下黑袍裹住她颤抖的身躯,掌心触到她后颈未愈的鞭痕——那是昨夜地牢铁索烙下的印记。别怕。话音未落,身后传来破空锐响。
阿梨的短刀还滴着血,银质刀镡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她转身时带起的珍珠流苏扫过血泊,绣着金线的裙摆突然绽出猩红的花。羽箭穿透天鹅绒胸衣,箭尾孔雀翎剧烈摇晃,像只垂死挣扎的鸟。她晃了晃,右手下意识按住心口的箭杆,却在触及珍珠发簪时顿住——那是三年前我送她的定情物,此刻正别在衣襟内侧。
8
荆棘之缚
原来...她的笑震落睫毛上的血珠,珍珠耳坠随着摇晃划出残破的圆,月光碎了是这个样子。箭尾羽毛擦过锁骨旧疤,她突然踉跄着向前倾倒,染血的珍珠滚过波斯地毯,在血泊里折射出千万道破碎的月光。最后一粒珍珠停在盲女颤抖的足边,映出她空洞瞳孔里晃动的血色残影。盲女突然伸出枯枝般的手,颤抖着摸索那粒带血的珍珠。她指腹抚过珍珠表面的裂痕,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姐姐...你的星星...盲女想靠近她,却怕……少女歪头倾听还笑着回应她,不想让盲女担心,空洞的眼眶里淌出混着血沫的泪水,小声说道,我听见星星在哭。
来不及反应的我连忙抱住瘫软的阿梨,她的体温正从指尖迅速流失。珍珠耳坠还悬在耳畔,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摇晃,像两盏将熄的灯。记得...她的气音掠过我耳畔,染血的指尖在我掌心划出歪斜的弧线,荆棘...要缠紧夜莺...我知道我知道,你先别说话此时的我眼泪不受控制,一滴一滴砸在她的脸上阿梨,你会没事的。
脚步声从长廊尽头逼近,靴跟敲击大理石的声响混着金属碰撞的嗡鸣。我扯下颈间十字架,将尖锐的荆棘刺按进阿梨掌心——这是她教我的暗号。当士兵踹开雕花木门时,我看见阿梨的手指突然收紧,珍珠耳坠应声而碎,锋利的碎片划过她苍白的脖颈。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在波斯地毯上漫成猩红的河。我抱紧她逐渐僵直的身躯,任温热的血浸透黑袍。盲女突然摸索着爬过来,沾满血的双手在空中乱抓：姐姐别走...再唱支歌...像那晚在地窖...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我的余光瞥见士兵的剑尖穿透她单薄的后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