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民族主义的外与内 (第12/23页)
施展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略群小说luequn.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class="mark"
title="因此,民族是一种基于现实诉求而被打造出来的“想象的共同体”,并非一种实体性的存在,只不过是民族主义的理论会把它表达得似乎一种实体性存在一样。关于“民族”作为一个“想象的共同体”,可参见[美]本尼迪克特·安德森《想象的共同体:民族主义的起源与散布》,吴叡人译,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
于是,民族主义就对古典帝国构成了一种肢解作用。而古典帝国面对外部世界的压力,需要找到一种办法来完成内部的动员和整合,这也会表达为某种民族主义。但帝国对自身进行民族主义建构,难度远远大于内部特殊群体的类似工作,因为帝国找到简明身份识别标志的难度远远大于内部特殊群体。这就带来一个深刻的困境:如果不转向民族主义,帝国难以形成内部动员以应对外部压力;如果转向民族主义,则动员过程会反噬自身,将帝国解体。中国的近代转型就是在这个困境中艰难前行。
前文已经谈到,<span
class="mark"
title="参见本书第五章第三节第三小节的相关论述。">
清末的民族主义有两种取向,一是以章太炎为代表的具有种族性的汉民族主义,一是以杨度为代表的具有现实考量的政治国族主义。政治国族主义要在异质性的多元之上建构起一个统合性理念,这个工作远比种族性的汉民族主义之建构更为艰难。现实当中的多元身份标识,与理念当中的统一国族身份,并不同构;汉民族主义的身份标识与民族理念有同构性,其在现实当中的动员效率远高于政治国族主义。这是杨度一直强调中国应该实行君主立宪的原因所在,因为倘若有个君主存在,则对君主(所代表的理念)的共同效忠可以形成统合性的身份标识,政治国族主义才有更大的机会落实为现实实践。
因此,政治国族主义的现实实践,关键是君主(及其支持者)也愿意参与到政治国族主义的建构以及配套的必需政治改革当中;晚清的君主却难堪此任。于是,汉民族主义遂成为最具动员力的理念,中国的民族主义首先表现为“排满主义”。
<span
class="bold">2.从“驱除鞑虏”到“五族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