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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娃子,这是你娘欠的船资！堂叔的声带像浸了水,溃烂的皮肉下钻出透明小蛇。他抡起木桨劈向沈墨,船体倾斜的瞬间,无数孕妇尸体从河底直立而起。
沈墨翻身滚进暗格。童鞋堆里突然亮起幽绿的荧光,每双鞋都渗出黑水,在船板汇成路线图。当他伸手触碰时,黑水突然暴起缠住手腕——是产房里常见的脐带,表面布满逆生的鳞甲。
船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沈墨踹开暗格爬回船尾,看见堂叔正把木桨捅进孕妇尸体的腹部。混着胎膜的羊水喷涌而出,溅在船头灯笼上,火光中浮现出母亲年轻时的脸。
阿姐,该收租了。堂叔的脊背拱起蛇形弧度,从孕妇腹腔扯出团缠绕红绳的脏器。那团血肉落地即化作黑陶坛,坛口飘出的烟雾凝成十八个孩童虚影,正是历年失踪的学生。
沈墨怀里的童鞋突然发烫。他掏出虎头鞋的瞬间,所有虚影齐刷刷转头。童鞋自动套上最近的虚影,那孩子立即凝成实体,腐烂的指尖戳向沈墨眉心：林老师说要交作业...
河心漩涡突然扩大十倍。堂叔狂笑着跳进漩涡,孕妇尸体们手拉手围成圆圈。沈墨抓住船桨试图稳住船身,却发现桨柄上刻满细小的生辰——每个日期都对应着童鞋里的名字。
水下传来编钟的闷响。沈墨探头看见漩涡深处浮现出蛇骨搭建的宫阙,琉璃瓦是用蛇眼镶嵌,梁柱缠着未腐的脐带。正殿前的广场上,十八具青铜鼎正在熬煮黑油,每个鼎里都沉浮着翡翠珠。
娘在殿里接生呢...
孩童虚影们齐声呢喃,拽着沈墨的衣角往船边拖。他摸出青铜铃铛猛摇,铃声在雾中撞出肉眼可见的波纹。孩童们突然抱头惨叫,身体像蜡像般融化,重新变回黑水流进暗格。
船体突然被什么托起。沈墨抬头看见条巨蟒破水而出,蛇头上钉着七枚镇魂钉,每枚钉帽都刻着沈氏族徽。蛇信卷住他腰身的瞬间,后颈的逆鳞突然灼痛,巨蟒触电般松口,将他抛向漩涡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