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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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烬虹
核爆第七日的辐射云在天际拧成基因双螺旋时,沈砚之的机械蝶骨正从焦土中汲取重金属离子重生。辐射尘在他新生的皮肤上蚀刻出苏晚凝的蔷薇胎记,掌心纹路诡异地扭曲成她的生命线走向。三百米外的掩体废墟里,十二岁的阿莱克斯抠出半枚珍珠耳环——那是他三天前从具焦尸眼眶里挖到的战利品——此刻却在盖革计数器的尖啸中裂成两半,露出芯片上跳动的SWQ/SYZ融合基因码。五个拥有相同凤眼与泪痣的孩子突然停止分食变异鼠,颈后金属片在辐射云折射的虹光里灼烧出灰烬图案,最小的男孩蝶骨刺破校服后背时,整片废土的电子残骸同时播放起轰炸机黑匣子的最后录音：...若深渊必须被凝视...苏晚凝的轻笑混着电磁杂音刺入所有生物鼓膜,...我愿做你眼底最后的光。
沈砚之碾碎试图寄生在复眼晶状体上的机械幼虫,黑蝶集团标志在黏液里闪烁成摩斯密码。他循着孩童嬉闹声掀开坍塌的防空洞钢板,阿莱克斯正将芯片插入废弃B超机,屏幕雪花中浮现的苏晚凝全息影像突然伸手掐住他脖颈：找齐七人。辐射云应声坍缩成子宫状旋涡,七个孩子颈后的金属片迸射出血红激光,在焦土上织就基因牢笼困住沈砚之。最大那个男孩撕开腹部掏出机械心脏,神经索如蛛网缠上他正在蜕皮的蝶翼：这是进入灰烬虹的钥匙,但需要双生体的——
爆炸气浪掀翻牢笼的刹那,沈砚之看见自己的蝶翼在虹光中腐蚀成灰。蜕落的金属碎片上刻满苏晚凝的笔迹,最大那片用胭脂写着：我在灰烬虹尽头等你。阿莱克斯突然集体跪地呕吐,每人口中滚出的冷冻胶囊在辐射尘里拼成苏家墓园坐标。当沈砚之捏碎那颗仍在搏动的机械心脏,天际的子宫状缺口猛然扩张,将他吸入基因记忆回廊——十万枚受精卵在血管状隧道里沉浮,每个胚胎都睁着苏晚凝的琥珀色瞳孔,而培养液成分表显示她们全部携带他的Y染色体。隧道尽头的实验室里,十八岁的苏晚凝正用拆信刀剖开自己小腹,将沾血的灰烬虹芯片塞进一枚冷冻胶囊：该结束了,我的...半身。
第九章
胭脂瓮
沈砚之的机械蝶骨刺穿基因回廊的胞膜时,十万枚受精卵同时爆出哭啼。黏液在血管状隧道汇成血河,十八岁的苏晚凝正坐在实验室里,用那支沾过他血的狼毫笔在锁骨画第319颗朱砂痣。她的孕肚隆起成诡异弧度,胎动震碎培养舱的玻璃——里面泡着的竟是他被炸毁的半边头颅。
来得正好。她剖开腹部扯出血肉模糊的芯片,脐带神经索自动缠上他残破的蝶翼,这是灰烬虹的最终密钥。沈砚之的复眼晶体突然播放黑蝶集团董事会画面：十二个戴机械面具的老者正举杯庆祝,每人锁骨都嵌着苏晚凝的朱砂痣。
辐射云在回廊穹顶聚成母亲的脸,苏明玥的瞳孔裂开两道竖缝：该收割了。无数受精卵破膜而出,长出沈砚之的机械蝶骨和苏晚凝的蔷薇胎记。阿莱克斯的尖叫从某个胚胎传来,那孩子正用带蹼的手撕开自己胸腔,掏出的心脏刻着倒计时——00:07:23。
苏晚凝突然将拆信刀扎进沈砚之新生的心脏,刀柄蓝宝石映出他们纠缠的基因链：还记得阁楼上烧毁的诗吗她转动刀柄,刀刃裂成七片沾血的灰烬虹芯片,每片能暂停清洗程序12小时,但要彻底终止...她的孕肚突然爆开,机械黑蝶叼着枚胭脂胶囊飞出：需要你亲手掐灭我的生命体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