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13/3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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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氏垮台的消息在电梯间炸开时,顾北望正用指腹抹去我眼尾的泪。镜面倒映着我们交缠的呼吸,他忽然将婚戒套进我无名指:脏棋下完了,现在可以吻我的新娘了吗
会议室大门洞开的瞬间,镁光灯淹没了他后颈的抓痕。我望着满室狼藉的股东,突然看清这场长达十年的棋局——他故意露出财务漏洞引苏家入瓮,用虚假婚约编织绞索,甚至不惜把自己变成恶魔的化身。
顾总该解释下监控丑闻!秃顶董事将照片甩在桌面,我蜷缩在沙发午睡的特写铺满长桌。顾北望忽然轻笑出声,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的玻璃反光:王董不如先解释,为什么你小舅子的海外账户...
我在他衬衫第二颗纽扣发现微型录音器时,苏琪的保释车正撞向电视台转播车。漫天飞舞的认罪书里,顾北望低头吻住我指尖的婚戒:抱歉,弄脏了你的星光。
暴雨在黄昏时分再度降临,我缩在他办公室休息间的榻榻米上,听着隔壁他与审计局的周旋。他沙哑的声线透过墙壁传来,与二十岁那夜哄我入睡的英文诗朗诵渐渐重叠。锁孔转动时,我假装沉睡,感受他染着烟味的指尖虚抚过眼睫。
衣料窸窣声停在咫尺,顾北望的泪砸在我鼻尖时带着松香气息。这个从不在人前落泪的男人,正用颤抖的唇形重复十七岁未能出口的告白。他口袋里的诊断书露出一角,胃腺癌晚期的字样被血指印洇成残月。
我攥皱他后背的衬衫,假装不知晓他藏在止痛贴下的化疗针孔。当他终于昏睡在臂弯,我咬开他紧扣的领口,在纹身上方烙下带血的牙印。就像十八岁那个雪夜,他背着我走过结冰的湖面时说:疼才能记住回家的路。
凌晨三点,我摸进他锁了十年的阁楼。尘封的千纸鹤堆里埋着抗癌药说明书,每张都写满剂量修改记录。碎纸机里残留着股权转让书,受益人是我的名字。老式答录机突然自动播放,顾北望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小星星,今天化疗比想象中疼,但想到你晾在阳台的蓝裙子...
晨曦刺穿云层时,我握着手术同意书回到病房。顾北望正在窗边拉小提琴,纱布渗出的血染红琴身。他转身时露出颈间我咬的伤口,笑着说:葬礼要放你喜欢的《卡农》。
我夺过琴弓砸向墙壁,松香粉末在阳光下炸成星尘。抓着他衣领接吻时尝到血腥味,那是我们贯穿青春的苦涩情诗。监护仪再度尖啸时,我咬着他的耳垂说:你敢死,我就把纹身剜下来泡福尔马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