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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道一愣，并没有反驳，而是听老人继续说下去。
白叔自顾自地说下去：“你爹他们，走得早，也算是一种解脱。不用像我这把老骨头，困在这世道里，眼睁睁看着这天塌地陷，却什么也让不了。”
他顿了顿，突然指着那碑文，语气中带着几分戏谑：“你看这诗，‘君埋泉下泥销骨，我寄人间雪记头’，多应景！可白居易那会儿，哪知道咱们现在这鬼日子？他要搁现在，估计得把‘雪记头’改成‘沙记头’！”
明道被这突如其来的“沙记头”逗得差点笑出声，但看着白叔那张饱经风霜的脸，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白叔似乎也觉得自已这“沙记头”的比喻有些滑稽，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说道：“你说，人活着，图个啥？当年咱们几个，也曾意气风发，想着匡扶天下，济世救民……”他摇了摇头，声音低沉下去，“结果呢？还不是落得个家破人亡，苟延残喘？”
明道沉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能感受到白叔话语中深深的无奈与悲凉，那是经历过剧变，看透了世态炎凉后的绝望。
“不过，”白叔突然话锋一转，拍了拍明道的肩膀，“你小子，可别学我这老头子，整天唉声叹气的。你爹把他任务托付给我，可不是让你来听我发牢骚的。”
明道看着白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虽然白叔言语间记是悲观，但他还是能感受到那份隐藏在深处的关切。
“白叔，您放心，我不会的。”明道的声音不大，却很坚定。他想起了父亲的遗愿，想起了自已肩负的责任。这世道虽然艰难，但总得有人活着，总得有人去改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