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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双河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爷看见他睁开眼睛才放心,赶紧端来一碗炒米水,赶紧喝了吧!作祸的玩意儿,喝那些酒干啥
爷疼他,赵双河知道,惹点啥事都不会挨打。爷也惯着他,记得小时候经常扯爷的胡子,爷都不生气。自打记事起,就没有见过爹,娘在他很小的时候就死了。每次问爷,俺爹呢人家都有爹,俺咋没有呢爷总是摇摇头,不说一句话。
爷,俺有爹没那些孩子都说俺,有娘生,没爹养的玩意儿。赵双河再抬头看爷的时候,爷在偷着抹眼泪。
姑父是个生意人,山东往这边倒腾水果,这边的鱼干、虾皮运到山东。应该是见不得人偷偷摸摸的生意,大人说话都小心翼翼的背着人。偶尔来一次也大多是晚上,放下两壶酒,还有些吃的,再扔下些票子,说不上几句话匆匆转身就走。
有一次赵双河装睡,影影绰绰的听说爹跟姑父一样也是干这个的。那姑父能回来看看,爹为啥不能回家呢他真想爬起来问问究竟。
爷进屋打个转,看看已经醒酒的赵双河,摇摇头,转身又出去了,嘴里嘟囔着,哎,惯不出个好孩子来……随他爹,总是不安分……哎……
三
张罗白事儿的老郭头喊他,永峰啊!摔了丧盆子,送你爸走了。永锋这才回过神来。这两天一直在反复的想着爸临终前跟他讲的那些话,眼前的一切有些茫然,脸上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与他的年纪有些不符。
永峰还没有从看爸最后一眼的悲痛缓过来,殡仪馆派来的面包车上卸下来不锈钢的棺材已经抬进了屋子。塑料布套上遗体,七手八脚的装进棺材里。永峰麻木的用直勾勾的眼睛看着,腿上的石膏让他无法屈膝跪下,呆呆的坐在墙边的一捆稻草上,除了爸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像是一直在注视着他以外,其他的什么也没看清楚。
永峰这几天折腾得腮帮子紧贴着牙巴骨了。吃不好,睡不着,这些仅仅是肉体的煎熬。爸突然走了,给他留下无法挽回的遗憾,子欲养亲不在,不是张嘴说说就拉倒的。永峰觉得欠爸的太多了,不仅仅是二十多年来没有叫过那声爸。犟嘴、叛逆、不听话,说东偏上西。现在才明白爸是那样的爱他,只是无法表达出来。而且心里埋藏着那么深的情感,背负着那份情债到死才卸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