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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翰林踏进竹音院那日,檐角冰凌正往下滴着水。
我正坐在廊下抄《九章算术》,冻裂的指节将竹笔握得咯吱作响。
忽然一片玄色官袍拂过算草纸,我抬头看见父亲腰间垂着的鱼袋——那金线绣的獬豸兽张牙舞爪,与记忆中老佃户讲的吃人精怪重叠在一起。
这些是你解的柳翰林捡起散落的算筹,上面刻着粮价涨跌的推演。
上元节那夜他醉酒误入竹音院,正撞少年执笔勾画的模样,竟与当年殿试挥毫的自己有七分神似。
我立马站起来,将渗血的手指藏进袖中:胡乱涂鸦,污了父亲的眼。话音未落,忽见父亲袖中滑出本《水经注疏》,书页间夹着我上月临的《快雪时晴帖》——原是族学先生故意遗落在父亲书房的。
明日去族学听讲。柳翰林转身时,玉佩撞在门槛上发出清响,穿体面些。
我心下苦笑,她哪来的体面衣裳穿,面上却浮现喜悦,多谢父亲。
怎么能不高兴,如今有了父亲的准许,她可以正大光明进入族学读书。
我踏入族学那刻,满堂锦衣少年倏然静默。柳明璋将砚台往案上重重一撂: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能登堂入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