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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中庭的百年梧桐抽新芽时,我搬进了栖云轩。主母拨来的几个丫鬟立在垂花门下,望着粗使婆子将青布包袱扔进西厢房,忍不住嗤笑:解元郎的箱笼,倒比咱们装恭桶的还寒酸。
看来是我站的还不够高么。
我扶着母亲跨过门槛,目光扫过廊下新糊的碧纱窗。窗棂间漏进的春光恰好照在案头,那里摆着父亲赏的歙砚——石纹如寒梅绽雪。
慈儿...杜氏摸着云锦被面直落泪,忽听外头环佩作响。
柳王氏扶着丫鬟进来,腕间翡翠镯子碰得叮当:到底是解元郎的屋子,连地龙都比源哥儿房里暖三分。
她指尖拂过博古架上的青玉笔洗,明日宴请学政大人,慈哥儿可要穿体面些。
孩儿多谢母亲赏赐。我低下头,不去看柳王氏阴鸷的脸。
当夜三更,我裹着棉袄蹲在灶房后院。月光将水缸照得雪亮,我盯着水中倒影束紧胸前的白绫。
四
五日后鹿鸣宴,我穿着新裁的月白直裰入席。席间学政大人举杯道贺时,我瞥见柳王氏的贴身嬷嬷往马夫手里塞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