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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蝶翅脉上的符咒像是被唤醒的幽秘力量,在甬道那幽闭的空间里泛起丝丝磷火。素素小心翼翼地跟着那件月白袄裙,每一步都透着谨慎,仿佛脚下的路隐藏着无数未知的危险。当她拐过第三个弯的时候,手中微弱的煤油灯摇曳着,灯光照亮了墙上的抓痕。那抓痕触目惊心,与西墙上浮现的简直如出一辙,仔细一看,这些裂痕里竟然嵌着发黑的指甲盖,仿佛是曾经有什么人在这里经历了极度的痛苦与挣扎,那指甲盖像是被暴力地嵌入墙缝之中,周围还带着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种陈旧又阴森的气息。
潮湿的霉味本就弥漫在这压抑的甬道里,就像一层永远无法驱散的阴霾。突然,一股檀香的气味混入其中,那檀香并不纯粹,而是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怪异,仿佛是从古老的岁月深处飘来,混合着陈旧的灰尘和腐朽的气息。素素的心猛地一紧,她紧张地转过青砖拱门。只见眼前是一幅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七盏长明灯幽幽地燃着,微弱的灯光在周围跳动。围着一口雕花红木棺,棺木上精美的雕花仿佛诉说着过去的荣华富贵,可此时却只让人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棺盖上整整齐齐地摆着七个陶瓮,每个陶瓮看起来都充满了神秘莫测的力量。
贪字瓮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轰响。一团黑雾喷涌而出,紧接着黑雾缓缓凝成个穿西装的男人虚影。这个虚影让素素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她立刻认出这是族谱照片里吞枪自尽的二叔公。二叔公的面容在黑雾中若隐若现,面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纸,那黑洞洞的太阳穴上的血洞格外显眼,正不断涌出琉璃瓶碎片,就像有一股邪恶的力量在他体内不断搅动,将体内的东西一股脑地从那致命的洞口挤出来。
当黑影如同饥饿的野兽般向素素扑来时,她的本能驱使她举起了翡翠观音。这翡翠观音在昏暗之中隐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棺中突然伸出只青白的手,那只手像是从黑暗的深渊中升起的,手指修长却透着冰冷的气息。指间的银蝴蝶胸针蓝光暴涨,那蓝光如同汹涌的潮水,一下子就将黑影吸回瓮中。
嗔瓮紧接着也开始颤动起来,就像被什么力量从内部搅动。瓮里浸泡在琥珀色液体里的脐带本来平静地沉在底部,此刻却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破瓮而出。这脐带湿漉漉的,上面还滴着琥珀色的液体,看起来就像是从母体刚刚被扯出的一样,散发着一股腥味。
素素一眼就认出来,这正是之前缠住她手腕的那条。她惊恐万分,但还是强作镇定,慌乱中抓起地契卷轴朝着那脐带拍打过去。地契卷轴是陈旧的羊皮纸制作的,上面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而那羊皮纸上原本暗红色的血手印突然像是活过来似的,就像一只隐藏在暗处的血手突然伸出,将脐带按回瓮中。就在这时,地契背面显现出新的字迹:丙寅年三月初七,程氏女曼如典当阳寿二十载。这一行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字迹像是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惨过去。
第三个痴瓮像是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自动掀开了盖子。一股黑色的烟雾缓缓涌出,烟雾渐渐散去后,涌出来的竟是她与姐姐在霞飞路照相馆的合影。那照片本来是充满回忆的美好留念,此时却变得如同噩梦的开端。照片里的程曼如原本温柔甜美的面容突然变得阴森起来,眼珠开始不受控制地转动,就像被什么邪恶的力量操控着。
她身上的旗袍原本是那么优雅美丽,现在那些精致的盘扣却一粒粒崩开,伴随着轻微的噼里啪啦声,像是恶魔在低笑。最后,她的心口处渐渐露出碗口大的窟窿,那窟窿里黑洞洞的,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素素被这恐怖的场景吓得失声尖叫,本能地后退,她的绣鞋慌乱中踩碎了地上一截东西。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那根嵌翡翠烟嘴的鸦片枪,那鸦片枪是那样的熟悉又陌生,而此时那枪管里正渗出暗红血液,那血液缓缓流淌在地上。
棺盖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滑开了半尺,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程月如的尸身缓缓浮现,她穿着画中那件袄裙,竟然浮空而起。那袄裙轻轻地飘动着,仿佛是在风中轻轻摇曳的招魂幡。她的头发如同黑色的瀑布垂落在身后,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