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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泼天灵!镜中的程月如突然发出了一声厉喝。她的声音犹如洪钟大吕,震得梁上积年的灰尘簌簌而落,宛如下了一场灰尘之雨。素素被这声音惊到,几乎是本能地抓起了翻倒的松烟墨砚。在极度的恐惧之中,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浓黑的墨汁朝着那寓意着邪恶的脐带上泼去。就在墨汁泼到脐带上的刹那,整个公馆像是被点燃了炸药桶一样,响起了尖锐刺耳的婴儿啼哭之声。那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宅子里,仿佛是来自地府的绝望呼喊。紧接着,琉璃瓶不堪这股强大的力量,砰然炸裂。半透明的胎儿虚影伴随着血雾猛地撞向西墙,那原本坚固的青砖墙面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抓痕,仿佛是无数的怨灵在哭诉。
西洋钟的铜摆像是被一种诡异的力量操控着,突然逆时针飞旋起来。那当当的声响一阵紧过一阵,震得案头的《列女传》哗哗地翻页。一阵风吹过,从那泛黄的宣纸间飘落下来半本族谱。而族谱被之前那泼溅的墨汁浸染之处,慢慢地显现出蝌蚪状的朱砂小字。素素凑近了仔细去看,上面写着:宣统二年冬月,程门双生,女婴胸戴银蝶,男婴手握玉蝉。当弃阴抱阳,违者必遭血月噬。这些字如同古老的咒语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铜镜在此时承受不住这股邪恶的力量,出现了蛛网般的裂纹。暗红色的液体从那裂纹中缓缓渗出,滴落在地上。程月如的声音像是被浸在了冰水里一样寒冷、空灵地传来:踩着的地砖下,埋着我那刚出生就被活祭的孪生妹妹。素素听到这话,只觉得双腿发软,踉跄着扶住了博古架。她的绣鞋不小心踢开了脚下的浮土,只见半块头盖骨露了出来。那半块头盖骨上,七枚生锈的蝴蝶发簪正钉在天灵盖的裂缝处,真是诡异,仿佛是一种残酷的封印,散发着深沉的怨念。
地砖的缝隙突然,涌出汩汩的血流。那血流蔓延开来,在青砖的表面勾勒出密密麻麻如蛛网一样的纹路。素素看着这恐怖的景象,被那如蛇一般蜿蜒的血流吓得连连后退,不知不觉就跟着猩红的血水退到了多宝格前。就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时,那血线猛地缠住了她的脚踝,如同鬼魅的触手一般,用力地拽着她朝着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瓶撞去。刹那间,碎瓷纷飞,就像一场怪异的雪暴。就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暗格里滚出了一卷牛皮纸地契。素素强忍着恐惧捡起地契一看,发现这是民国三年程公馆的转售文书。而那张文书的买方签名处,赫然是按着齿痕的血手印。那血手印仿佛散发着血腥与罪恶的气息。
当年张大帅用五百根大黄鱼买下的不是宅子。停落在素素肩头的银蝶突然开口说话了。吓的程素素一激灵,它振翅的时候,抖落磷粉在空中烧出幽蓝的火焰。那火焰闪烁着,如同鬼火一般照亮了周围一小片空间。它接着说:他买的是程家女儿七十年一轮回的肉身鼎炉。这话语如同重磅炸弹一般,炸得素素的脑袋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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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的方向传来瓷器迸裂的脆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疯狂破坏一样。那血线听到这声音后,突然像是沸腾的开水一般,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然后像是有了方向感一般,扭曲着指向了厨房的方向。素素在慌乱中摸到了地窖的铁门。她惊讶地发现,那锁孔的形状竟与她颈间的翡翠观音完全契合。她的手颤抖着,犹豫了片刻还是摘下了那一直以来视为护身符的翡翠观音,缓缓地塞入了锁孔。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瓦片爆裂的声音。素素惊恐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对之前看到的茜红绣花鞋此时正倒悬在梁上。那鞋子上原本金线绣的并蒂莲,不知何时已经化作了骷髅缠枝的恐怖模样。
铜镜在此刻彻底碎裂,化作一地的碎镜片。程月如最后的警示混着血水滴落下来:子时前必须...可是她话音未落,翡翠观音突然在锁孔中自动右旋三周。伴随着一阵生锈齿轮咬合时发出的轰鸣,那声音震得素素的耳膜生疼。地窖门在这阵轰鸣之中轰然开启。门开的刹那,七个贴着贪嗔痴恨爱恶欲黄符的陶瓮在石阶深处发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共鸣。同时,那浸泡着银蝴蝶胸针的琥珀色液体正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从里面破茧而出。
幽暗的甬道尽头,那件染血的月白袄裙如同幽灵一般飘过转角。袄裙上的银丝蝴蝶在黑暗中划出妖异的蓝光,仿佛是指引着素素通往未知的恐怖世界。素素握紧了手中的煤油灯,鼓起勇气跟进。她万分紧张,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肩头停驻的银蝶已经变成了青灰色,翅脉纹路与地窖铁门上的符咒完全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