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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坛中央的陶碗突然开裂,裂缝中钻出的白毛遇风即长,眨眼间化作人形。那东西浑身长满婴孩手掌大小的白毛,面部是团蠕动的肉芽。三叔跪地叩拜时,我听见雾气中传来尖锐的笑声,像是铁勺刮蹭陶瓮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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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队撤离那日,后山发生了山体滑坡。泥石流冲出的沟壑里,赫然露出上百具竖葬的薄皮棺材。这些棺木都用红绳捆成茧状,棺盖表面布满指甲抓挠的痕迹。更骇人的是,每口棺材底部都压着块带血的黄裱纸,写着不同村民的生辰八字。
当夜全村人都做了同样的梦:无数细长的黑影从棺材缝隙钻出,顺着窗缝爬进被窝。我在梦魇中看见赵瞎子的招魂幡插在自家祖坟前,幡布上的血字变成流动的咒文。惊醒时枕头上落满纸灰,窗台上留着带泥的爪印。
清晨的广播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尖锐的电流声。在刺耳的杂音中,我分明听见三叔的声音混着野兽的呜咽:...戊寅年...收账...爷爷突然砸碎收音机,从炕柜深处取出个青铜铃铛。当他摇响铃铛时,屋梁上的蛛网剧烈震颤,掉落的蜘蛛竟长着人脸图案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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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冲塌祠堂东墙那夜,我在瓦砾堆里扒出半截族谱。泛黄的宣纸被泥水浸透,黄天化三个字在月光下渗出褐红色,细看竟是密密麻麻的虫卵在蠕动。爷爷夺过族谱扔进火塘的瞬间,火苗突然窜起三尺高,青烟在空中凝成戴瓜皮帽的人形。
次日清晨,王瘸子被发现以跪姿冻死在自家门槛。这个老猎户浑身裹满冰壳,右眼窝里插着根雕花银簪——正是他亡妻下葬时的陪葬品。更诡异的是,当人们试图搬动尸体时,冰壳碎裂处涌出成团的白色蛾子,每只蛾翅上都长着人脸纹路。
抬棺那日,十六个壮汉的杠子刚离地,楠木棺材突然渗出黑色黏液。送葬队伍行至鹰嘴崖时,棺材里传来指甲抓挠声。李富贵强令开棺,却见王瘸子的寿衣鼓胀如球,扒开衣襟的瞬间,上百只灰毛黄皮子幼崽潮水般涌出,每只崽子额间都长着颗肉瘤似的红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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