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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苍凉而释然,在寂静的客栈里回荡,情债两清…情债两清…原来如此…原来…钥匙…从来就不在外面…一直…一直在这里…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而空洞,仿佛穿透了客栈的屋顶,穿透了时空的壁垒,看到了二十年前的风花雪月,看到了某个巧笑倩兮的身影,也看到了自己因利欲熏心而犯下的错,最终导致了家族的倾覆。
那缕青丝的主人…那笔情债…那座耗尽心血却最终埋葬了亲情的金库…一切的一切,都在这四个字面前,烟消云散。
他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那气息悠长而缓慢,仿佛将积压了二十年的沉重、怨恨、不甘、执念,都随着这口气彻底吐了出去。
他挺直了佝偻的脊背,虽然依旧苍老,但眉宇间那股萦绕不散的阴鸷和狂躁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阅尽千帆后的淡然和疲惫的清明。
他不再看任何人,也不再说话。
只是轻轻握住了女儿和外孙的手,力量平稳而坚定。
在婉柔和小男孩的搀扶下,他缓缓地、稳稳地站了起来。
阳光透过门扉,洒在他们三人身上,在地上拉出长长的、依偎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