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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视网膜上。荒谬感如同海啸,瞬间淹没了刚才的绝望。十亿给我然后要我在一个月内全部花光否则就收回
喂！发什么呆！赶紧……李婶不耐烦的催促声再次响起。
我猛地抬起头,视线越过她花白的头发,看向她身后那扇被油烟熏得发黄的窗户,外面是灰蒙蒙的城市天空。十亿……像一颗陨石砸进死水潭,激起的不是希望,而是更加汹涌、更加疯狂的漩涡。
李婶,我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却奇异地带上了一丝连我自己都陌生的力量,这个月的房租,还有之前欠的,我现在就转给你。我低头,手指在屏幕上笨拙但迅速地操作着,心脏依旧在狂跳,但驱动它的不再是绝望,而是一种近乎窒息的、被巨大未知推搡着前进的恐惧和……一丝病态的、破釜沉舟的亢奋。
手机银行APP的界面清晰得刺眼。我找到李婶的账号,深吸一口气,在转账金额栏里,一个零,两个零……手指悬停在确认键上,微微颤抖。
房东李婶那张刻薄的脸凑得更近了,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我的手机屏幕,写满了狐疑和不耐烦：装什么大头蒜你有钱有钱早干嘛去了赶紧……
她尖利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按下了确认键。
下一秒,李婶口袋里那个屏幕碎裂、声音洪亮的老式手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爆发出响彻整个楼道的电子女声：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那声音在狭窄破败的楼道里回荡,带着一种近乎荒诞的穿透力。隔壁几扇紧闭的房门后,瞬间传来了几声压抑的惊呼和低低的议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