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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哪有血阿贵,你……主事老人又惊又怒,猛地看向被死死摁在地上、还在不断挣扎呜咽的阿贵叔,你是不是魔怔了!胡说八道什么!惊扰了亡人,你担待得起吗!
不可能!我看见了!红的!粘糊糊的!就在那缝里!阿贵叔猛地抬起头,脸上沾满了泥污,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死死盯着那干干净净的棺缝,仿佛要把木头看穿,我看见了!我还听见了!它在叹气!就在我耳朵边上!又冷又湿!
他的声音凄厉绝望,带着一种被整个世界抛弃的疯狂。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寒意顺着脊梁骨往上爬。阿贵叔的样子,绝不像装的。可他说的……那棺材缝里明明什么也没有!
鬼……鬼遮眼有人小声嘀咕了一句,声音里透着无法抑制的恐惧。
这话像冰水,浇在每个人心头。一股更浓重的、令人窒息的恐慌,在死寂的队伍里弥漫开来。
主事老人强压下心头的惊悸,知道不能再耽搁了。他狠狠一跺脚,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都别愣着了!赶紧把人架起来!重新绑杠子!抬起来!快走!误了吉时,更麻烦!
几个汉子硬着头皮,七手八脚地把还在挣扎呜咽的阿贵叔从地上拽起来。他像被抽掉了骨头,又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不再嘶喊,只是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眼神空洞地死死盯着那口黑棺,嘴里无意识地重复着:红的……红的……
杠子重新绑好。这一次,阿贵叔被安排在队伍最末尾,几乎是被人半扶半拖着走。他脚上那双蒙尘的红布鞋,在灯笼昏暗的光线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虚无里。
唢呐重新吹响,调子却更加凄惶,不成曲调,像垂死的呜咽。纸钱再次撒向空中,白色的碎片无力地飘落,落在冰冷的棺盖上,落在人们惊魂未定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