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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光晕时,沈砚之紧紧攥着我的手,他的掌心全是汗,却握得无比坚定。耳边的风声渐渐变成婴儿的啼哭,尖锐却充满生机,鼻尖萦绕着乳香和艾草的味道,是人间新生的气息。
再次睁眼,我躺在襁褓里,浑身裹着柔软的棉布。身边挨着个皱巴巴的小家伙,皮肤红红的,像个小猴子。他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我,小手还抓着我的衣袖,抓得紧紧的,嘴角淌着口水,却笑得一脸憨气,露出没长牙的牙床。
瞧这对龙凤胎,多有灵气。接生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爽朗的笑意,沈老爷,沈夫人,真是好福气!一胎生了两个,凑成个‘好’字!
我看着身边的小家伙,忽然想起忘川河畔的约定。原来阎君说的同一户人家,竟是这般贴心的安排。我们成了兄妹,从出生起,就陪在彼此身边。
那小家伙似乎看懂了我的心思,又往我身边蹭了蹭,小拳头轻轻捶了捶我的脸颊,力道轻飘飘的,像是在说:这次可别再弄丢我了。
我眨了眨眼,用没长牙的嘴,轻轻啊了一声,算是应了。这一世,再也不会弄丢了。
10.
我们在沈家长大。他叫沈砚之,我叫沈阮,是街坊邻里都羡慕的一对兄妹。家里不算大富大贵,却也衣食无忧。父亲是个木匠,母亲是个绣娘,日子过得平淡却温馨。
他依旧爱读书,常常抱着书卷坐在院子里的老槐树下,阳光透过叶隙落在他脸上,像极了地府书斋里的模样。我总爱凑过去捣乱,抢他的书,拔他的头发——虽然他少年时头发软软的,根本拔不动,却会故意板着脸说:阿阮,再闹我就告诉娘,说你又偷藏了灶上的糖。
我便会吐吐舌头,从兜里掏出半块偷来的麦芽糖,塞到他手里。他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会分我一半,糖的甜味在舌尖化开时,连阳光都变得甜甜的。